立即有人到百里外的城里活动,跑了数日,将两位地师都一并请进了桃源。
族长清了清喉咙,沙哑地道:
“诸位,前几日我与其他三房的房长得到了同样的梦,是祖上托梦说你们要修路了,说有一条新道是风水龙脉,而现在的路,脉象被恶人扼住了,陈氏子弟再难有发达。
这些年,陈氏一宗人,过得大不如从前,家业不兴,人丁不旺,外出的人也不思归,在家的也懒得出门闯荡,全靠吃老本,原因都在于星象变更后,山丘挡住了陈氏出路,压住了脉象,今天,请来了两位地师,你们要是能探出一脉新道,与祖宗梦中暗示的一致,这路就开得,而且一切事宜都由探出龙脉之象的师傅承领了。”
两位竞争对手相抱拱手,算是同行行礼,心里却都想着如何才能接下这宗筑路的大生意。
族长一一交代完了,众人也都同意族长的意思,各自补充了些具体的操作内容,便作鸟兽散了。
陈通估计那个年青的就是烟霞找的人,就挨进他的身边,借续茶水的时机,递过话:
烟霞姑娘在供奉厅等着您。
年青人一听,面上滚过激动的惊喜,推说想看看仁爱堂的建筑特色,不随众人散开。
烟霞早就立在大厅中央,如一株含苞初放的白玉兰,衬着四周严肃、厚重的背景和那幅巨形的“孝”字,越发地显示出她的显眼,青年人飞快地上前,张开双臂,烟霞一下子就淹没有在他的怀中,俩人如久旱逢雨,迫不急待地亲吻,陈通吓得正言喝道:
“离开祖宗的圣地吧,真是罪过罪过。”
这女子看似文静,骨子里却是狂放的根,到底还是像她的娘多一些。
没敢让他俩走正门,陈通开了个偏门,见巷子里无人,才让他俩赶紧离开。
关好门后,他心里还狂跳不已,想到陈师爷是那样聪智的一个人,生下个女儿却是忤逆的性格,不禁老泪纵横。
日头升上了山背,纤纤溜出了家门,她朝着天山峰的方向攀去。
在半道就遇到被雾打湿了衣裳的吴雪豪,两人共谋地一笑,也不搭腔,一前一后,只朝深山走去。
走了一程,纤纤立定,回头看村子,已缩成了一个盆景,是那么地秀气好看,她象第一次看那样,细细地找着自己家的家门方向看过去。
此是,家乡山下的油菜花都开放了,一片片金灿灿的明黄,在太阳的照耀下,象是一张华贵的毯子,那一阵阵的花香,和着泥土的清香,更是让她觉得日子的美好。
纤纤心中怀着美好的念头,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地灿烂,她不经意地回头,对着吴雪豪笑,这一笑,也许是她作为一个女孩子的最美的一笑,它不同与和青郎在一起的嘻笑,也不同与和娘在一起的快乐的笑,而是女子最妩媚的笑容。
当然,纤纤自己并不知道这回头一笑与往常的巨大的区别,只是这一笑,让她身边的这位青年人得到了勇气和胆量,他走近了纤纤,握住她的一双手,这一举动慌得纤纤缩回手,将手放在腋下,却又将胸显得更突出,更增加了他的狂性,纤纤用力推开他:
“你不想跟我去看泉水吗?”
男人笑道:
“傻女儿,谁希罕什么泉水,我只想和你单独亲近,离开你娘和这座死气沉沉的村子,到自然中去享受我们俩人在一起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