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张医生突然叫了起来。
司徒玖十分关切,转身去看:“怎么了?”
张医生将冉汀身上的被子重新盖好,缓缓道:“这位小姐不只是发了高烧,而且她的亲戚也来了,或者说就是因为她亲戚来了,所以抵抗力下降,才导致他发起了高烧。”
亲戚,也叫“大姨妈”,古时候称为月事,也就是例假。
“亲戚?什么亲戚?”
司徒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写满了问号。
张医生突然一笑,换了种说法:“奥,对不起,平时说亲戚习惯了,你听不懂的话,那我换个说法,这个小姑娘的大姨妈来了。”
司徒玖瞬间明白了,刚刚恢复如常的脸色,顿时又红了。
“司徒先生,你这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估计也病得不轻,等我给小姑娘看完,顺便给你也看看。”
司徒玖:“……”
“你这里应该也没有卫生棉吧?”张医生边抽取生理盐水打进装着粉剂的西林瓶里,边问。
司徒玖有些尴尬:“确实没有。”
张医生快速的西林瓶和安瓿瓶里的药抽尽,然后推到生理盐水里:“你打电话到酒店的前台,问问他们有没有备用的可以送来,虽说高档点的酒店都会有这项服务,可是这里是津北,不像是一线大城市。”
“不用。”司徒玖顿了顿,“我有办法。”
说完他拿起手机,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敲敲点点,手机时不时的响了几下,不到一分钟,他干净利落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得意道:“十分钟,就会有人把东西送来。”
张医生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一点了。
“已经这个点儿了,还能找到人帮你,看来这个朋友很靠谱啊。”
司徒玖笑笑:“向尚他可是夜猫子,这个点还不晚,正精神着呢。”
“你找的人是向尚?他也在津北?”张医生好像很关心这个师弟。
“他不在。”司徒玖没有get到张医生的关切,回答的很决绝,
张医生还想再问什么,可是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
总统套房里的温度开始变低,她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将空调打开。
“现在这个季节,不开空调太冷了,开了空调屋子里太干,最好放个加湿器,对病人有好处。”
她又拿出一支新的体温计,递给司徒玖:“反正也要等东西送来,趁这个时间,你也量一下体温,你们俩要是都病了,最好还是去医院,有医生和护士照顾你们。”
“不用了,我不严重,吃些药就可以了,至于她,我来照顾就好。”
司徒玖接过体温计,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对着空气甩了甩,然后又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夹在了腋下。
“五分钟,自己计时。”
司徒玖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阿嚏……阿嚏……阿嚏……”他又开始打起喷嚏,身子也开始发冷,只能将身上的浴巾又紧了紧。
张医生走到总统套房的小厨房里,拿了两瓶矿泉水,倒进养生壶里,然后还在不停的叮嘱:“现在这个季节非常干燥,健康人都需要比平常多喝水,更何况是病人,你们俩现在都需要补水,最好是凉白开。”
来自陌生人的突然关心,司徒玖很不习惯。
他今年二十六岁,从小就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所以被家人嫌弃,出生后不到一年,就被送到了一家很偏远的私人医院,再长大些被直接从私人医院,送到了一间特殊儿童教育学校。
所以在他的认知里,从没有家人。
过分的关心和照顾,只会让他很有负担,张医生的细致与亲近,让司徒玖有些过意不去:“张医生,需要做什么你就告诉我吧,不需要你亲自动手,我可以自己来。”
张医生笑道:“你可别多想,也不用有负担,我是医生,我说的话就是医嘱,照顾人是我的本职工作,而且你还是向尚的朋友,我自然更应该尽心尽力些。”
司徒玖除了表示感谢,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他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五分钟到了。
他将体温计取出,对着灯光看了看,38.2℃,有些中度的发烧,张医生又检查了一下他的喉咙和胸腔,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嗓子有些轻微的红肿发炎。
张医生从自己的药箱里拿了些退烧药、感冒药和消炎药。
水烧开了,司徒玖自己走到厨房,将热水倒进一个很大的玻璃晾水杯里。
铛铛铛——
不到十分钟,门口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后半夜,酒店是不允许快递人员进的,所以东西是酒店的服务员送上来的。
张医生打开门,道了句谢,然后接过东西。
趁着她给冉汀换衣服的时间,司徒玖吃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