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塔丽在半月后回到了庄园,但变得弱不禁风,一点寒也受不得。
斯塔克公爵气急,私底下告诫所有仆人,禁止杰诺斯出现在埃塔丽身边。
仆人一旦看到杰诺斯,不管埃塔丽在哪里,立马抱走她。
庄园私底下都在传杰诺斯是个疯子,动不动就疯魔要人命,以至于后来整个庄园的仆人都躲着杰诺斯走。
这些杰诺斯也不是察觉不出,但是他无从解释,况且仆人敢如此放肆议论,背后是谁纵容的,不用想也知道。
杰诺斯目光寂寥地落在庄园中央的喷泉上,眼眸里翻滚着难懂的情绪。
*
某一天,
斯塔克让仆人叫来了杰诺斯,两人坐在花房前的木制秋千上。
秋杪时节,风瑟云清,落叶纷飞,小径旁无人,四周静谧。
一切竟衬得两人,宛如一对关系亲密的父子。
杰诺斯坐下时,脊背不再紧绷,他的气质细看下来,竟是有些松散的。
语气同以往比,也有一丝不着调了。
“父亲,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斯塔克目光锐利地盯着庄园前方的玫瑰,严肃开口:“杰诺斯,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我想我会考虑把你送去寄宿学校。”
“杰诺斯知道,我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自古以来,人们对秋的感受,无非就是“悲秋”、“欢秋”两大派。
想来可笑,同一个人,一生中的不同阶段,对秋天的感受也是不近相同的。
今年秋季,因为学业、恋爱,变得喜悦明朗,风清月明。
明年今日,或许就会因为失业、失恋,而一蹶不振,深秋肃杀。
而那个秋天,是杰诺斯一生中度过的最漫长,最寒冷的一个秋天。
*
又半月,杰诺斯去了学院,将近半年未归。
再归来时,埃塔丽一岁生日已经过了。
这一年,两人的关系依旧没什么进展,
因为斯塔克公爵的防卫工作,埃塔丽都没见到杰诺斯几面,他人就又去了学院。
*
第二年,情况一往如初的糟糕,但是再怎么说,命留下了。
这一年多,顾妙绝和秦渊交流了很多,对杰诺斯的内心有了更近一步的了解。
他们甚至还讨论过,如果那天不去找杰诺斯,是不是现在情况会好一点。
秦渊告诉顾妙绝:“绝对不会,如果不是你的血唤醒了杰诺斯,没人知道利奥尔会存在多长时间。”
只要利奥尔存在一日,埃塔丽就不可能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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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埃塔丽长到了椅子腿那么高,杰诺斯十八岁。
他的生日是在学院度过的,而公爵夫妇连句祝福都未送。
三年前的事后,杰诺斯和父母的关系便变得微妙起来。
生日当天,帕威尔去找了杰诺斯,杰诺斯的同班同学挡在教室门口:“不,不,帕威尔,今天是杰诺斯的生日,要打架明天再约!”
帕威尔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这十多个人,舌尖舔了下后槽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老子给他庆生,死开!”
一群人或目瞪口呆,或眼神揶揄,更有甚者吹起了口哨,为两人的冰释前嫌感动。
杰诺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背靠在椅子上,手捂了捂头,表情无辜地恶作剧道:“阴谋,是阴谋啊!他前几天还在揍我,”
说着,手摸上了自己的嘴角,“啊,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