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样,他皱着眉问,“看什么?“
容暮欲言又止,眼睛示意他搭上陆邡的话。
应朝寒脸色沉静,端起面前的水抿了一口,不置一词。
陆邡一直低着头,他的情绪也很复杂。
他想起在车上的失误,想起那些人的咒骂声,想起应朝寒怒着叫他滚下车,也想起应朝寒动手时说的每一句话。
跟着应朝寒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应哥只是把他当成下属。虽然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应朝寒,但应朝寒从来没对他说过一句赏识的话,甚至过分地说,其实他一直活在应朝寒每天给他的打击里。
应朝寒对他一直都不亲近,时常嫌弃他。他也知道自己不像应朝寒那么聪明,他现在会的一切都是应朝寒教的,他拥有的一切也都是应朝寒给他的。从小到大,他都觉得应朝寒很厉害,而他只能仰望,无法亲近,心里有着难言的自卑和怯懦。
可今天,只因为那男人骂了一句他是他的狗,应哥……就对他动手了。
他从十二岁起就跟在应朝寒身边,他知道,应哥从来都不屑于亲自动手伤人。这么多年以来,他看到过他动手的次数太少。
第一次是为了容暮。
第二次却是因为他。
想到这儿,陆邡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眼眶酸涩。
他以为他只比普通的保镖下属要更贴近应朝寒一些,他可以说了解应朝寒,但应朝寒对他向来都是冷嘲热讽、公事公办的,也从来都不屑于所谓的兄弟感情之谈。
可是,他却默认了他叫他哥。
他小时候总是“应哥““应哥“地叫他,追在他屁股后面,像个跟屁虫。长大了也经常公私不分,一会儿叫他应少,一会儿又叫回了应哥。
应哥嘴上嫌弃他,可心里应该……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他吧??
陆邡吸了吸鼻子,抬头望向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应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