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渝,你呢,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说过你的情况?”罗瑟夫朝苏渝问道。
此刻已经是半夜时间,苏渝与罗瑟夫躺在各自的卧铺上,卧车的灯已经关闭。
再过六个小时,就要达到这趟列车的终点——天罗市。
“我啊!”苏渝感慨一声道:“我跟你正好相反,你有一个严厉的父亲,而我是被放养长大的,从小就经历了酸甜苦辣,也让我知道,这个世间,没人会给我什么,我想要什么,只有我自己能够争取。”
“你的父母呢?”罗瑟夫问道。
“我是被现在的父亲领养的,没有母亲,父亲是一名职业军人,前几个月牺牲在了前线,我去胜利镇就是想要再看看他,好像从小到大,我见过他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见到他后,他每次都说,我的时间不够,下次带你去玩。”苏渝说着今生的种种,想到的却是前世的记忆。
“小时候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还记得刚来孤儿院时,我很害怕。几个大点的孩子觉得我好欺负,将我堵在厕所一顿打,还逼我喝尿。现在我都记得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更过分的是,他们还拿录像机录了下来。我哭着向孤儿院的老师告状,老师只是轻描淡写的处罚了那几个孩子。然后,然后。”苏渝说到这,没有了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道:“那时候我真的很天真啊,我以为世界是美好的,人性是善良的,但我却看到那几个孩子拿着录我喝尿的视频给老师看,我看到她在笑,她竟然在笑。”
“然后呢!”罗瑟夫问道。
“然后呢!”苏渝自己也说着,他看向车顶的一片漆黑,平静的道:“当天晚上,我拿着棍子来到那个录像小孩的面前,我狠狠的打他,那个孩子是孤儿院的头头,所有跟他一个屋的小孩都来打我,我的头被打破了,脸还没消肿又肿的像个猪头,我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多少脚,但我一直在打那个小孩,终于,那个小孩被我打的趴在地上哼哼着,然后老师来了,大声怒斥我,她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从来没有,但我发现她在怕我。”
“从那以后,我就明白,没有人会同情你,眼泪也不能够当武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抗争下去,直到没有人敢再去惹你。”
“那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罗瑟夫问道。
听到这,苏渝呵呵道:“都习惯了!”
一句都习惯了,道出多少辛酸与委屈,罗瑟夫感觉苏渝更加的可怜,自己只是没有童年与自由,而苏渝却是完全自己一个人。
是夜,很漫长,旁边的罗瑟夫已经睡得香甜,苏渝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