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千扫了下纸张上面的信息,思索一番,沉声道:“如果他是隐忍还好,就怕他是……天才,早该听你的直接把他杀了,现在他找上门来,可能有着几分倚仗。”
周慧冷笑道:“这不可能,哪有奇才会十几年不显露出来,估计是有什么奇遇罢了,说破天也就是个内炼境界,还能在我们手中翻天不成。”
说完,她起身出了密室,声音从外飘来。
“留他在外总归是个祸害,我现在便去弄死他。”
…………
光天化日之下,刘弊直接杀入了府内,周围的护院全部围将上来,个个都是外锻期的好手,领头的百夫长,更是内炼中期修为。
一个小小的刘府,里面竟然藏了上百披坚执锐的护院,全部都是兵士伪装,显然对于刘弊的到来,他们早有准备。
原本在堂中把酒言欢的宾客们也尽皆出来打探情况。
有人面露疑惑,开口道:“这不是刘家大少爷吗?已经被逐出刘家之人,还来作甚?”
有富商笑道:“嘿,刘家落入外人之手已成定局,他此时回来又如何,谁认他这个刘家大少?最多无能狂怒一番,白白受些侮辱就要被扔出去。”
当看到场中站立的青年时,面露歉然者有之,饶有兴趣者有之,面带讥讽者亦有之。
两位金瓶山的道士飘飘然落入场中,浑身修为鼓荡,意思已经显露无疑。
“刘家待金瓶山不薄,你们便是如此报答我的吗?”刘弊见到他们的表情心中了然,静静地站立场中,又道:“你们观中的归元子前辈曾与我有恩,现在离去,我不杀你们。”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金瓶山道长面皮烧红,目光中明显有迟疑之色,却半步也没有退。
一游方道士面露不忿,出声训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金瓶山的归玄子与归真子二位前辈都不认识,安敢在此口出狂言?还不赶紧赔礼道歉!”
听到刘弊嚣张的话语,人群中一片哗然,不少人眉头都皱了起来,却又听到青年的嗓音传遍全场,话语虽温润,内容却杀气凛然,语气虽平淡,却响彻四方。
“单纯是来吊唁之人,我在此谢过,还请速速离开此地。”
刘弊扫视一圈,将众人尽收眼底,说道:“刘宗千夫妇二人包藏祸心,三番五次对我下手,家父家母都是死于他们毒手,现在连奶奶也未能幸免,今日他们必死无疑。
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颠倒黑白助纣为虐之人,休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颠倒黑白又如何?”那穿着官袍的中年––清野主薄王伟康从袖中拿出几张纸,笑道:“这里遗嘱写得清清楚楚,刘家由旁支老二刘宗千继承,大家都只认这份白纸黑字,谁会听你这不孝之人口说无凭?”
黄色的纸张迎风飘扬,谁都知道是假的,但谁也不会去戳破,因为从场面上来看,这刘家大少无半分胜算。
“然后呢?”
刘弊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他就是这样,越到愤怒的时候,反而会越平静。
“诸位……”
声音传来,人群分开,周慧从中走出。
此时她浑身缟素,未着妆容,艳丽的面容居然有那么些楚楚可怜,配合着两行清泪,看起来有些伤心过度。
“我这侄儿从小娇纵惯了,妾身也有责任,现在他学了点武学,越发无法无天起来,居然敢大闹老太君的灵堂,还请大家帮忙出手擒住他,留待妾身好好管教。”
周慧抹着眼泪,又是一副披麻戴孝的模样,声音丝丝入骨,听得在场的男子心头一颤。
场中的江湖武者们热血上头,看刘弊瘦瘦弱弱的样子,早就把之前那声巨响忘到了九霄云外。
马上,就有几个武人走了出来,有的是镖行护卫,有的是江湖游侠,还有的是武馆拳师,都是远近闻名的武者。
洪撼山身后一名魁梧的中年弟子不屑的瞥了刘弊一眼,随后走出人群,“果然是个顽劣不肖之徒,今日便代你家长辈教训你一番!”
而洪撼山眼睑微阖,没有出声,显然是默许了。
刘弊理也没理他,半分都不动怒,只是心平气和的抬起头道:
“既然无人离场,那便后果自负罢,你们自持形势比人强,便可以颠倒黑白,那我也不多言道理,待会踩碎你们的尸骨就是。”
“哼!”那魁梧汉子见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面露狰狞,“好凶徒,你既口出狂言,就休怪我下手太重,待会将你浑身筋骨打断,看你还逞凶否!”
说罢,他几步跨出十丈,身形飞掠,转瞬就到了刘弊面前,大手张开,狠狠朝他面上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