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衣道人不动神色,也落下一子,正好对一片白棋呈绞杀之势。
“奥,你这是要致我于死地啊?”
“哪里,哪里去,咱这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嘿嘿,你的心思,谁人不知,可惜啊,我有我的路啊!”
青衣道人又落一子,对那片白棋不管不顾,却是要致黑龙于死地。
“你个老匹夫,还说我阴毒,你这也不是狠的厉害吗?”
花衣道士,也落一子,救了大龙,却失去了绞杀那片白棋的机会。
“呵呵,我这棋本有活路,你不走,能怪谁?”这次他没落子,却是全神贯注,盯着棋盘一动不动。
“哈哈,我这大龙啊,亦是生性善良,那能做那绝户之事,要不和棋如何?”
青衣道人一笑,随手抛下白子,笑眯眯的迎着。
“如此甚好,正和吾意啊!屈老怪啊,你是越活越年轻了!”
“嘿嘿!凤老魔,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
两根手指在棋盘上轻点,那还需要好几个时辰的棋局就这么结束了。
两人喝着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又落一盘棋。
……
而此时的下院,锦衣少年却是与黑衣龙一战做一团。
那围在周围的一群道士也没闲着,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残局,毕竟两人两剑破坏力甚大。
要不防备着点,虽然下院广场宽阔,可那猛不溜丢出的一剑、一符却都有巨大的破坏力。这木头做成的楼宇,那经得起拆啊!
龙一今日总算弄明白人与妖的区别,只因这些年,他跟着师父全是同妖物、鬼物做斗。
这妖呢,势大力沉,刚猛有余而诡计不足;这鬼呢,软弱无力,招式多变而狡诈凶残。
可对上人一切都不一样了,既有妖的莽劲又有鬼的诡计,实在是难以应付。
龙一有些后悔,却不知自己是出来的早了,还是迟了。因为每一种选择,都有数不清的危险。
可这会儿,龙一并不担心,只因他身上贴了几十张符篆,那金刚符,他更是一口气贴了十几张。
说句难听的话,今个他就是站着让对方砍,他也不担心。
因为他试着接了一剑之后,就明白了,要担心的是那锦袍少年。怕他今日带的剑不够多啊!若是都卷了刃子,那多没意思。
可他更不能站着不动,毕竟胸中宏图在望,再怎么说,他也是有间庙的大弟子啊!这么站着,挨打不还手,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于是龙一不时会扔出几张符篆,震裂符会让锦袍少年腿软,惊魂符会让他心慌,麻痹符会让他差一丝丢下剑,风雷符会让他怒发冲冠。
还有金木水火土符,轮着往外砸,一砸一个准,一砸一个爽。
他是爽了,可锦袍少年却很不爽。一把青鳞剑快卷刃了,一身朝阳袍快熏黑了,一双登云靴快变色了,一顶遮云帽快撑破了。
为嘛对面的穷道士毫发无伤,为嘛他的木剑硬若磐石,为嘛他的符篆无穷无尽,为嘛他的双腿快若惊鸿。
这他娘的怎么打,自己是打人呢,还是打符篆呢?
锦袍少年想不明白,外面围观的道士更不明白。
他娘的,谁以后敢说这是个穷道士,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穷人有这么一身金装吗?穷人有这么打架烧钱吗?
这是很多人的心声,唯有那对弈的两个老道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