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然面色平静,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继续放到了那三个六的位置上。众人瞧得李潇然居然又押了一次豹子,目光瞥了他一眼,但却也没有人说什么。毕竟,想靠着中个豹子翻倍发财的人也不是没有,恰恰相反,这种人还有很多,多到众人已经习惯了!“买定离手!”庄家再度高呼一声,盅盖便是被猛然打开。“四五五,大!”“怎么又是开大呀!”有人摇了摇头,轻声抱怨一声,显然已经是输了不少了。但那个庄家可不管他们说什么,又是将那些买“小”的人的钱财收入囊中。“继续!”李潇然依然面色平静,又从身上取出一些钱财,但却不再是碎银,而是一张面值百两的银票。李潇然将其放在赌桌上,说道:“一百两晋国银票,继续押三个六!”“还押?”众人见状,那打量着李潇然的目光倒是变得认真了几分。银票虽然是大晋的银票,但因为大晋国力强盛、国内富庶的缘故,所以他们的银票,在南州这边基本上可以进行等额兑换,就算有些地方不等额,但也不会相差太多。而相比于大晋的银票,大青的银票能够兑换的额度则会略低一些,而大梁、大夏等地方,则是更低……一百两对于普通人而言,可能就是数十年的积蓄,但对于他们这群公子哥而言,却是算不得什么。毫无意外地,李潇然又没中。他继续掏钱,还是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是继续押豹子。但现实却是,没中、没中、没中……仿佛不管李潇然押注多少次,那三颗骰子都永远不会出现三个六点!“这位兄台,你已经输掉快一千两了,还要继续押豹子?”有人不解地问道。他们虽然下注的额度也大,但却也有输有赢。并不会像李潇然一样只有输,没有赢……有人说道:“赌桌上虽然没有一直赢下去的道理,但却也同样的,没有一直输下去的道理!大家伙儿讲究的是一个有输有赢,否则若是一直输下去,岂不是不吉利?兄台,现在已经连续开了好几次大了,根据我的经验,下次、或者下下次必然开小,不若兄台试试?”他说是这么说,但事实上,却也不过是想忽悠李潇然下注试水罢了。李潇然微微摇头,笑道:“兄台这话说得可不对!大家上赌桌,无非是图个尽兴罢了!若是想靠这个方法赚钱,那恐怕是不现实的!所以是输还是赢,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我高兴即可!”那庄家闻言,脸上便是立即露出一缕笑意,眼睛笑眯得就如同一只奸诈的黄鼠狼一般。他出声附和道:“这位公子倒是好雅兴!不知公子今日,可还玩得尽兴?小庄若是招待不周,还望海涵!”他说罢,便是吆喝一声:“来人,上茶!”李潇然点头道:“还算可以吧,但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帮忙?”“哦?不知公子有何事?”庄家眯着眼说道。李潇然说道:“我不想给钱了,你们把我的银票还回来吧!”话音落罢,在场所有人便仿佛是被一只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咽喉一般,所有的声音蓦然而止,整个二楼寂静无声!众人纷纷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悄然瞥向李潇然的位置。好奇?好笑?惊讶?还是惊恐?那庄家的脸上仍旧是挂着一缕虚假的笑意,但此刻却冷了许多。他声音沉沉地说道:“这位公子当真是说笑了,这里可经不起这样的玩笑……”李潇然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开玩笑啊!我说我不想玩了,你们退钱吧!”那庄家闻言,面色渐冷,语气亦是变得重了许多,开口道:“莫非,你今日是来闹事的?”李潇然摆手道:“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想让你退钱罢了,若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无所谓!”庄家的面色已经是彻底地冷了下去,他一双目光如电,手掌猛地在桌面一拍,两旁便是有着七八个身躯魁梧强壮的彪形大汉手持棍棒走了出来,齐齐将此处围住。众人见状,纷纷散开,甚至有人已经是跑下了楼去。庄家的目光宛如毒蛇盯着猎物一般盯着李潇然,他冷声说道:“多少年没有人胆敢在聚财庄闹事了,当真是不知死活!我不管你是哪家的纨绔,今日念你是初犯,我不夺你性命,但却是要教一教你江湖上的规矩,让你长长记性!”那庄家摆了摆手,冷声道:“打断一条腿和一只手便罢!”他刚说完,两旁便有两位彪形大汉走出,想要从身后将李潇然给按住。然后正当他们俩人刚刚出手之际,那原本平静地坐在板凳上的李潇然,却是猛地将两只手掌撑在赌桌上,旋即一个转身,双腿顺势踢出,重重地踢在右边那人的小腹之上,让其瞬间吃痛一声,动作顿时一滞。而后,李潇然身子落地,又是猛地向左边打出一拳。另外一人连忙招架,但却发现李潇然刚才仅仅只是佯攻,他的招架成了徒劳,却又发现李潇然不知何时已经抄起了地上的板凳,一个挥手,便是砸到了他的脑袋上!木制的板凳瞬间碎开,但那个彪形大汉的脑袋,却也顿时血花绽放,只觉得整个人一阵晕乎乎的,刚想动手反抗,其胸口却又是挨了重重的一拳,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仿佛要将他的心脏打碎一般,整个人没走几步就倒在了地上!瞧得那群还未离去的公子哥的眼中纷纷露出一阵惊恐的眼神,李潇然解释道:“放心,他死不了,但在病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的,是肯定的事情了!”那庄家见状,面色大怒,命令道:“你们几个一起上!”一瞬间,守在各处的保镖们纷纷朝着李潇然冲了过去。然而,他们虽然在百姓的眼里显得凶神恶煞,不可招惹,但在李潇然的眼中,却全都不过是一群连活血境都没有达到的普通人罢了,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