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顿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凭空给这基调幽冷的房间填上了生动的暖色与活气。
“岐王这般对我,让我着实……汗颜。”李存勖看着女帝的俏脸,旋即正色道:“我一定能为你做些什么!”
此时,李存勖觉得利益什么的已不重要。女帝这般对自己,自己根本不能这么心安理得地接受,哪能让她一昧地付出而不予回报?
无关利益,自己也应该为她付出些什么!
女帝露出一丝笑容:“你不是为了恭维我吧?”
李存勖连忙摇头,道:“我并不是恭维……而是觉得应该为你做些什么。”
女帝脸上顿时泛上红晕。她收住笑容,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想想吧。”
女帝仍是一副雍容的气度,但却时不时以不经意的目光看李存勖。她思考了一会儿,嘴角渐渐露出一丝淡淡地笑意:“如果说我最想要什么东西的话,那就是……画!”
“画?”李存勖疑惑道。
“没错,就是画。”女帝脸上渐渐露出些许怀念的笑意:“小的时候,我便许下宏愿……我要画出人人与世无争、百姓安居乐业。我还要游遍岐国以外的所有地方,画下万里河山,世间百态和繁花似锦……我还要画下相濡以沫和风月无边……”
说到最后,女帝的脸色竟有些红晕,声音也越来越小……
李存勖顿时看向女帝那清秀的面容。除了女帝微红的面容除外,她的赤瞳也显得格外迷人。这一刻,她的眼睛,好似已经抛开利益和现实,显得清澈无比。
说罢,女帝又婉转地叹息一声,幽幽说道:“可惜,我仍旧是岐王……”
女帝没有说出后半句,但李存勖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身为一方王侯,为了王道,有时候,必须要放弃自由,斩断情欲,抛弃一些情感。
此刻女帝的眼睛已经流露出了些许伤感,但隐隐还给李存勖一种坚毅的味道。
她这一身岐王的打扮,不但给了她责任与重担,也让她显得非常有力度,带有锋芒一样的力度。
“谁说身为岐王便不能作画?只是这破碎的山河不值得跃然纸上罢了!”李存勖动容地看着女帝,道:“天下战乱久矣……数十年来,百姓深受涂炭,人心思安。这种天下,不画也罢,要画就画天下长治久安!”
女帝怔了怔,说道:“可若想画下长治久安,谈何容易?王兄为了这,已经十余年不见踪影……”
李存勖顿时想到了李茂贞,他之所以出走岐国,恐怕也是为了岐国的长治久安。
似乎是对李茂贞有所触动,李存勖又正色道:“虽说不敢保证,但我一定会致力改变天下四分五裂的局势,让你画下这万里山河!”
这时,女帝发现李存勖眼睛里似有光辉,也有些动容。李存勖眼中的光辉,不似作伪,他身上的气息,也带着积极的希望。
或许,这个男人真的能够带来自己所想描绘的画面。
不过,要想实现宏愿,不但要先扫清那巨大无比、深不可测的障碍,而且还会与自己的王兄相冲突……到时候,两人恐怕会有一番碰撞。
……
女帝并没有说谎,时至晚上,李存勖手底下武德司的一群人,终于一路风尘,来到了潞州。
因为侦查司大部分人被派去玄冥教做卧底的缘故,此刻来到潞州的多半是拱卫司的人。
来到潞州的两司的人,有李泰、潘凤、王朴等一干人。
当然,最让李存勖意外的人是自然是沈清衣。
沈清衣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成功铸就了龙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