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存勖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不瞒你说,自从你从长安找到火药,炸了泽州城墙起,为父便叫人前往长安寻得火药用以模仿研究,时至如今,已经小有成效。”
听到这里,李存勖不禁有些胆寒与佩服。胆寒是李克用对于情报的掌控力与控制力,佩服是因为李克用的高瞻远瞩。
李存勖深深地埋头,道:“父王高瞻远瞩,儿臣受教了。”
“嗯……”李克用拉长了声音。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半响后,又听得李克用道:“勖儿,你可知道李嗣源前往汴州救人之事?”
李存勖听到这里,顿时吃一惊。李嗣源去汴州救人这事,他倒还真不知道。
“回父王,儿臣不知。”
“呵呵。”李克用轻笑了一声,淡淡道:“此次李嗣源未经请命,擅作主张,实在是让为父心寒啊。”
“父王说的是。”李存勖道。
“为父突然想到了之前听过的一个故事。”
“愿闻其详。”李存勖作洗耳恭听状。
“说的是有个老农,家有良田数亩,儿子已经娶妻,家境也算殷实。有一天,老地主下地干活,因家中无人,怕地契被偷,便将地契先交给已经分家的儿子保管。老农回来后,问儿子要地契,不料儿子却想据为己有,怎么也不给他……”
李存勖听到这里,已经有了几分了然。这分明就是说的李嗣源。
李存勖顿时便笃定道:“此人不孝!”
李克用不可否置,然后又不动声色道:“老农的那几亩薄田,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若老农拥有富甲天下的财富、尊崇无比的地位与掌控四海的权柄,那就不一样了。”
李存勖听到这里,顿时愣了一下,开始若有所思起来。李克用这番话不仅仅是影射李嗣源,也有些告诫自己的意味。
李克用又犹自道:“人的一生,争权夺利绝不会是为了别人,就算是那武周代唐的武则天,最后还是还政于李唐……不过有些东西若是不到时候,便是儿子,也不能太着急。待时机成熟,定然应有尽有。”
这句话摆明了是对自己说的。李存勖顿时低头,恭声道:“父王教诲,令儿臣醍醐灌顶。”
看着李存勖毕恭毕敬的样子,李克用点了点头。他轻笑了一声,微微抚着颌下的胡须,沉吟道:“李嗣源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虽然突破了大天位,但功力仍不够稳固。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你便每日随着为父修炼武功,巩固境界。”
李存勖习惯性的应了一声,面色有些凝重,可等他反应过来,随即又有些激动起来。
便宜老爹李克用这番话,既透露给自己要收回通文馆的意图,又告诫了自己,暂时不要染指通文馆。
这前几句话是属实的告诫,不过后面的一句话,倒是实打实的福利。毕竟,晋王李克用的亲身教导,可不是寻常人所能享受到的。
要知道,便宜老爹李克用的武功,很可能已经超过了大天位。有了李克用的指导,自己的武功与境界,绝对会更加扎实,甚至有所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