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厅下的士兵见状,也不辩解,忙叩首道:“鲁国公,求您启奏陛下,速遣援兵啊!威武城乃蜀国北部屏障,一旦被攻破,我蜀国岌岌可危啊!”
士兵接连叩首,语气急促。
王承休瞥了一眼正叩首的士兵,语气中带着责备,冷声道:“我记得威武城的守将是唐景思吧?难道他连一座小城都守不住吗?”
“鲁国公!”士兵抬头面向王承休,焦急说道:“晋军势大,非是威武城几千守军所能抵挡得住……一旦威武城失陷,凤、兴、文、扶四州也是岌岌可危啊!”
“是吗?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谎报军情?”
王承休从靠椅上站起身形,自有宦官为他披上做工精美的袍服。
他看也不看灰头土脸的士兵一眼,转身便要离去,却突然看到了士兵腰间的宝剑。
“你这把剑给我看看。”
士兵一愣,还是将宝剑交于王承休。
“果然是好剑!”
王承休拔出宝剑,只见剑刃如雪,薄如蝉翼。
男人所爱,无非钱财、权利、美人、珍宝而已。王承休是宦官,又位极人臣,腰缠万贯,因此在收集珍宝上尤为用心。
他对这宝剑当下便有了心思。
他端详了一会儿,对跪在厅下的士兵道:“陛下爱剑,这样吧,我可以尝试觐见陛下,只不过这剑也要呈于陛下。”
说着,王承休一撩袍袖,带着众下人走下大厅,只留送信的士兵跪在原地,呆若木鸡。
此时,威武城上天空一片昏沉,威武城下山呼海啸皆是晋兵。
晋军将士皆披坚执锐,军旗迎风翻滚。威武城上的蜀国士兵,望着如同黑云般涌来的晋朝军队,脸上尽是绝望。
此次一役,晋朝皇帝李克用亲自督战,以十三太保孝字门门主李存孝为先锋,反复攻城。
而在战场之前,李存孝身先士卒,直接顶着箭雨跳至城楼之上,打开缺口。不多时,高亢的号角声响彻整片战场,晋国的大旗高悬在威武城上。
蜀国曾固若金汤的大门,这一次终于在晋军的猛攻下轰然打开。
......
汉州皇帝行营。
王承休穿戴衣冠,携着士兵的告急文书,直接觐见天子去了。
这时,皇帝王衍正带着王承休妻氏严氏以及宫人们,却正忘情所以。
偌大的行营内,王衍与严氏高坐其上,男女蝶亵,脱冠露髻,毫无禁忌。
而在下方,宫人柔声而歌,娇喉清脆,娓娓可听,确是一种赏心悦耳的形景。
“陛下。”
得到召见的王承休将告急文书呈上,弯腰道:“晋军西来,威武城告急。”
“晋军西来?”
正在观舞的王衍一愣,“朕已向李克用表达善意,他为何还要带兵打我啊?”
当初晋朝新立,王衍曾修书与晋修好。
他本可以国安无虞,因此撤出边疆重兵,想要安享太平,却不料战争来的这样快。
“陛下,晋贼狼子野心,是喂不饱的!”王承休道。
“李克用这是欺我蜀国无人乎?!”王衍叫道,他大吼一声,“朕正欲耀武扬威,怕他什么?!”
王衍这一声大叫,直接让他怀里的严氏以及台下的舞女吓了一跳,连舞蹈都停下了。
王承休则是接机向王衍谄媚拜道:“陛下英明神武,若敌寇知闻陛下有这般气势,纵他有百万之众,也要抱头鼠窜。”
王衍哈哈大笑,他摆了摆手,道:“莫要吹嘘朕,朕只不过是今日武功大成,想要试试身手罢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低着头的舞女,大手一挥,“都还愣着干嘛?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