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拍了拍手,唤上舞女献舞。
而与此同时,鲁阳乡侯已领着赵虞、静女、曹安,领着张纯等一干卫士,满怀愤慨地离开了汝阳侯府,坐上来时的马车,也不回汝阳县城,就此返回鲁阳。
途中,众卫士们皆忍不住骂骂咧咧,声讨汝阳侯父子的无礼。
鲁阳乡侯也很气愤,在长达一刻时的时间内,坐在马车内一言不发,唬地与父子二人同乘一辆马车的静女、曹安二人都下意识秉着呼吸,不敢说话。
唯独赵虞丝毫没有气恼的意思,单手托腮,侧躺在车厢内。
甚至于,他还笑嘻嘻地与父亲打趣:“孩儿首次见父亲如此气愤。”
“并非气愤,而是失望。”
鲁阳乡侯摇摇头,沉声说道:“我始终以为,当日那郑潜放下的狠话不过是气话,却不曾想,他竟当真鼓动其父……而更让我失望的是汝阳侯,我原本还敬他三分。”
“可能就是强势惯了吧。”赵虞轻笑着说道:“汝阳郑氏,不是河南的豪族么?家族子弟众多,想来以往无人敢得罪他们,久而久之,就惯出了今日的傲慢……爹,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鲁阳乡侯长吐一口气,沉声说道:“姑且先做好最坏打算。……倘若汝水诸县当真断了资助我鲁阳的钱粮,那么在明年开春之前,我等必须另外想出对策。”
“那……爹你有对策了么?”
“……”
鲁阳乡侯沉默了半晌,脸上闪过几许复杂之色,旋即,他沉思道:“实在不行,便找你外祖想想办法……”
“外祖?”赵虞愣了愣,当即坐起身来,好奇问道:“爹,你说的是我娘的……”
“唔。”鲁阳乡侯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你娘出身郾城周氏,郾城周氏亦是当地望族,虽无名爵,但世代经营粮米,家中……颇为殷富。”
“颇为殷富?”
赵虞眨眨眼,试探道:“与咱乡侯府比呢?”
“……”鲁阳乡侯摇了摇头,神色有些不自然。
『比乡侯府还有钱?』
赵虞心中惊诧,但让他颇为纳闷的是,他来到这个家许久,但父亲与母亲却从未提及过郾城周氏,再者,当初他鲁阳县为了施行以工代赈却缺少钱粮时,他父亲也不曾提过。
难道……
好似想到了什么,赵虞忍着笑问道:“爹,我外祖他……不会是不喜欢你吧?”
当即,鲁阳乡侯的面色就变了,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喝斥,但最终只是瞪了赵虞一眼。
得!
一看父亲这样子,赵虞便猜到翁婿二人可能远不止关系不好,可能关系极差。
在狠狠瞪了一眼儿子后,鲁阳乡侯定了定神,正色说道:“就明日吧,我带你娘,还有你兄弟二人前往郾城……你外祖虽不喜为父,但对你兄弟二人颇为喜欢,你到时候机灵点。”
“……”
赵虞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父亲,旋即笑着说道:“别了,爹,孩儿另有安排呢。”
“唔?”鲁阳乡侯听得一愣:“什么安排?”
只见赵虞轻笑一声,说道:“孩儿准备再赴宛城,去见那位王尚德王将军。”
“见他做什么?”鲁阳乡侯不解问道。
“当然是为了他的军市咯。”赵虞笑笑说道:“就像爹你所说的,凡事做最坏打算,既然不能指望汝水诸县,那就只能另想办法。……孩儿的策略,便是从王尚德王将军的军市里弄一笔钱,顺便……总之,爹你放心吧,孩儿已有对策。”
鲁阳乡侯将信将疑地点点头,问道:“你需多少本钱?”
听到这话,赵虞轻笑着摇了摇头。
“顺利的话,一个铜钱也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