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面子,我凭什么要给?”
“就凭你们年龄大?活得久?”
哗然!
江流的声音,不轻不重,十分轻描淡写。
可一经从他的口中发出,赫然犹如一道惊雷,轰炸在了整个中心体育馆之中。
全场五万多名圣修群众,包括VIP区域中的上万名门权贵,都被江流的这句话,给震慑到了。
江流的这句话,是无视么?
还是蔑视?
亦或者,是挑衅?
挑衅南域五省上万名门权贵的权威?
“好一个我们的面子,凭什么要给!”
“看来,堂堂江南王,虽然只是区区一市的诗王,可口气,却早已连整个南域五省都不放在眼里了。”
瞬息。
VIP区域之中,刑道廷的面色,已是变得一片阴暗。
尤其是他凝望向江流的眼神,更是充斥起了阵阵寒芒。
不光是他,连同他身旁的马天瑞、卓不凡,以及周围众多一流与超一流家族的家主,也是变得面色阴沉、眼神犀利了起来。
如果说,在此之前,江流仅仅只是因为与轩辕若芷走得近,而触犯到了他们的利益。
那么。
此刻,因为江流这一句无比轻挑的话语,显然已经触犯到了他们的尊威。
利益与尊威,对他们这等身份地位的人物来说,都至关重要。
而这两者,都被江流触犯。
他们对江流的敌意,无疑愈发浓烈。
“刑伯伯,马伯伯,你们二位,都是南域五省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又是南域五省之中,为数不多的超一流家族家主。”
“今日,乃是我来江南市举办的演唱会,你们能来为我捧场,我很感谢。”
“但是,你们在我的场上,强行中断我的演唱会进行,为难我邀请来的嘉宾,这是不是,是在成心为难我?”
当下。
同样立于舞台之上,站在江流身旁的轩辕若芷,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她一脸圣洁高冷,美眸闪烁着缕缕冰冷的寒芒,就那么直勾勾的凝望着台下的刑道廷与马天瑞众人,语气颇为不悦。
轩辕若芷与刑道廷、马天瑞二人,早就相识。
刑道廷、马天瑞等人,皆是南域五省的超一流家族家主,纵使是她父亲,也颇为看重。
毕竟。
放眼整个南域五省,有着近五亿圣修者。
而其中,能位列超一流家族的家族,不过区区百家。
由此可见,超一流家族,在偌大的南域五省之中,的确位高权重,地位尊崇。
但是。
单凭地位尊崇、权势大,也不足以说明,他们能在她的演唱会上,为难她邀请来的嘉宾。
“若芷小姐,我想你应该搞错了!”
“你身份娇贵,乃是域主的千金,一言一行,都代表整个南域五省的颜面,代表域主的颜面。”
“你邀请其他人做你演唱会的嘉宾,或许,我们都不会理会。”
“但是,以你崇高身份,邀请一位浪得虚名的狂妄小儿做嘉宾,这就有损域主的颜面了!”
刑道廷无惧着轩辕若芷的指责,义正言辞的铿锵说道:
“事关域主颜面,我们身为南域五省的臣民,又岂能不管?”
话落,刑道廷昂首挺胸,两眼转向轩辕若芷身旁的江流,露出一抹冷笑,道:
“毕竟,一市诗王,终究只是一市诗王,虽然名衔上,有个‘王’字,可他与若芷小姐您相比,与域主相比,身份始终相差悬殊。”
“而这种悬殊的差距,就犹如天鹅与癞蛤蟆。”
“你说,区区一只癞蛤蟆,又怎么能与崇高的天鹅相提并论?”
此话一出,偌大的中心体育馆,彻底陷入了阵阵鼎沸的热议声中。
刑道廷的话锋,虽然犀利,可所知的每一句话,却也不无道理。
轩辕若芷身份优越,乃是南域域主千金。
而江流,虽然顶着江南市诗王名衔,被誉为江南王。
可论身份地位,始终与轩辕若芷、与南域域主,相差了一大截。
这种差距,在平常普通人看来,或许不足一提。
可在名门权贵的眼底,却是堪比天壑的悬殊了。
门当户对。
一向都是权贵人物之间,一直都在追求的平衡。
无论交友、还是婚嫁。
这种平衡,都极少有人打破。
很显然。
轩辕若芷身为南域域主千金,却邀请一位市级诗王,做她的演唱会嘉宾,在现场的一众名门权贵看来,显然就是打破了这种平衡。
当然。
以这种平衡作为针对江流的切入点,自然也是刑道廷一众名门权贵的私心。
毕竟。
任何发起责难与冲突一方,往往都得站在道德制高点。
而刑道廷一众名门权贵,便是以这种平衡作为自己的制高点,而后居高临下、理所当然的发起责难与冲突。
这种结果,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而现在的他们,也正以这种平衡作为切入点,往自己的道德制高点方向,前行着。
当然。
江流虽然只是江南市的诗王,论身份地位,与轩辕若芷相差巨大。
可江流,也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毕竟。
在江流的头上,除去江南市的诗王名衔,还有一个天命之子的头衔。
不过。
也正因为江流头顶上,顶着华国第十九位天命之子的头衔,刑道廷与马天瑞一众名门权贵,才需要找到自己的道德制高点做切入。
若不然。
抛去江流这个天命之子的头衔,以刑道廷与马天瑞一众名门权贵的身份,又何须找道德制高点?
哪怕他们不说一句,直接杀了便杀了。
纵使南域五省,有着近五亿圣修者,谁又理会一位年轻人的死活?
“刑家主说的对,癞蛤蟆始终都是癞蛤蟆,就岂能与天鹅沦为一谈?”
“不过呐,癞蛤蟆一向都是没有自知之明的,若不然,又怎么会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句老话呢?”
一时间。
嘈杂纷乱的中心体育馆内,VIP区域中的众多名门权贵,皆是大笑着揶揄发声了。
他们神情高傲,面露讥讽笑意。
一道道凝望在江流身上的目光,充满了肆无忌惮的轻蔑讽意。
那模样。
那眼神。
就仿佛在向全场五万多名圣修者宣告,在向全世界宣告:
天命之子又如何?
还不是一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