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伦凯讶异:“这么派传单我还真是没见过。有一套啊。”
纪舒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笔记本,在上面记录我说的话。
三人来到街口开始派传单,蔡伦凯派了一小会就把传单扔给纪舒,自己一个人靠到旁边的道旁树上玩手机。纪舒却热情不减,一丝不苟地按我说的方法做,不禁让我想起我刚出社会时的模样。
这时,一个穿着牛仔短裤踩着高跟鞋的女子慢悠悠地从旁边路过,接过我的传单看了看:“洞若观火,明察秋毫,思维敏捷,破案如神?吹得太厉害了吧?”
对这种客户我自然有绝招:“凯子,上!”我招呼蔡伦凯。
蔡伦凯把拿手机的手放下,看了看那个女子,开口说道:“已婚,没有工作,职业家庭主妇却基本不做家务,老公经常出差。”
女子惊呆了:“你怎么知道?!”
蔡伦凯没理她,继续玩手机。我笑眯眯地看着她:“有任何困难,欢迎找我们神之侦探社。”
女子把传单放进包包,笑了笑:“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们的。”然后走了。
纪舒十分激动:“好厉害啊!怎么做到的!?”
蔡伦凯头也不抬:“她左手无名指有明显的带过戒指的痕迹。戒指估计是拿去保养了吧。没工作就更简单了,这个时间点有工作的人会在外面闲逛?”说到在这里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除非她是业务员,不过业务员不会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出来跑业务。她做了指甲,并且很完好,没有磨损,双手很嫩滑,可以看出不怎么做家务。”
“然后呢?”纪舒又拿着她的小本本记录着蔡伦凯的话。
“没了啊?什么然后”蔡伦凯神色有点不自然。
“老公出差啊!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嘛。。。”蔡伦凯神色居然有点尴尬,“这样吧,我给你一些提示,你自己想。”
“好。”
“那个女的没带隐形眼镜和美瞳,并且不做家务,没有工作。所以没有什么事情能损伤她的指甲,她做的指甲保存得很好。但是,她的指甲。。。”
“嗯嗯,她的指甲。。。”纪舒记录完,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蔡伦凯。
“她的右手,某。。。”蔡伦凯一拍脑门,提高音量:“你自己想去,我都提示得这么明显了!”
纪舒一脸委屈,转脸看向我。我尴尬,清了清嗓子:“就派到这里吧。回侦探社去。”
派传单的效果立杆见影,一回到侦探社,立马有客户走了进来。
“这里是神之侦探社吗?”一个妙龄女子走了进来。
“没错,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您?”
妙龄女子哭丧着脸:“我的宝宝走丢了。”我大惊,人口失踪案!
“报警了吗?”纪舒忙问。
“报了,警察不受理。”现在的警察连人口失踪都不受理?
蔡伦凯冷静道:“可以把你的“宝宝”的照片给我们看一下吗?”
妙龄女子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我定睛一看,“宝宝”这个词适用的范围真是广啊,最开始是指婴儿,后来又被用作情侣之间的爱称,最近常有人用于称呼自己,而这个女子的“宝宝”赫然是一条狗!
“什么时候在哪里走丢的?”蔡伦凯问。
“昨天傍晚,我带宝宝去人民广场散步,走着走着宝宝就突然不见了。我找遍了人民广场也找不到。”
“ok,你留个电话下来,我们找到会联系你。”
“好的,”那个女子拿起桌上的笔,在便条贴上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这是我的号码,对了,你们怎么收费。”
蔡伦凯想了想,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
女子前脚一走,我就质问蔡伦凯:“你怎么只收五百。”
“少了吗?可是一条宠物狗也才几百块啊。收多了她还不如直接买只新的。”
“当然少了啊。养过的和新买的能一样吗?值钱的是感情啊!你开2000她绝对不会还价。并且找狗这活指不定要用几天,要是用一个星期才找到就亏大了。”
“有道理。看来我应该事先给各项事务的收费定个标准。”蔡伦凯点点头。
我无奈道:“看来只好不去做这单了,过两天打电话给狗主人就说找不到好了。”
“不行,”蔡伦凯正色道。“单接下来了就要尽力去干。这是契约精神。”
“你帮忙劝劝他吧。”我转头向纪舒求救。却发现她正拿着笔记本记录着“侦探要有契约精神。”
蔡伦凯笑了笑:“行啦,这次是我失算了,就干完这单先。反正现在咱也不缺钱。先去人民广场看看。”
“行吧,走着,纪舒留下来看门。”
“我也要去”纪舒抗议。
“不行,我电单车载不了三个人。”
“我们可以开车去啊。”纪舒从口袋里拿出一串宝马的车钥匙,“我载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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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行驶在去往人民广场的路上。一个老总,一个顾问,居然需要一个第一天过来上班的打工仔载去办事。并且这个打工仔没有车补,没有油补,更不用发工资给她。绕是我这么厚的脸皮都微微发烫。蔡伦凯居然还能安之若素,心安理得地玩着手机。我决定把世上最厚脸皮的称号让给他。
人民广场有一个人工湖,人工湖旁边是一片草地。草地上一些稀稀拉拉的树木和一些长椅。很多人傍晚会来这里遛狗。人坐着长椅上,小狗在附近撒欢地奔跑。
“小灰灰!小灰灰!”一个男子正在大声地呼喊。
我和蔡伦凯对视一眼——又是一个丢狗的。
男子一边找一边喊着狗的名字。我们跟上去想询问情况,一只灰色的雪纳瑞从一旁的假山背面跑了出来。假山正对着人们常遛狗的那片人工湖附近的草地,背面是一条大马路。男子一把抱起狗,口中责备:“别乱跑啊,要是弄丢了你,回家我就要跪键盘了。”
蔡伦凯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向假山背面走去,我和纪舒急忙跟上。假山的背面有几条狗在转悠。
“有没有闻到什么?”蔡伦凯开口。
我用力嗅了嗅,空气中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奇怪气味,气味很淡,但是实在是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所以识别度很高。
“这是什么味道?”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