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恒的卧室是个大套间,中间是厅,右侧是卧室,左侧的房间是书房,他来到书房的书架旁,对着书架后面的墙体轻轻敲了三声。
嘎吱...
墙体竟然被推开,里面赫然是一个延伸而下的地道。
此时地道口,站着一位中年女子。
“殿下。”中年女子恭敬道。
萧一恒点点头,道:“进去再说。”
随即便走了进去,中年女子合上暗门,陪着萧一恒走入地道,通过通道来到一处地下暗室。
暗室很大,更像是一个大厅,无数个通道连接这个大厅,萧一恒走下来的通道只是其中一个。
谁能想到,萧一恒的楚王府下面,竟然有这么庞大的地下空间,和大厅连通的其他通道,必然是通往其他地方。
“萧烈死了吧。”萧一恒欣喜道。
中年女人摇摇头,道:“晋王没死,他不仅没死,我精心挑选的十名旸组织刺客,全军覆没。”
“什么?怎么可能?”萧一恒震惊道:“他们可都是刺杀高手,尤其是那名头领,五品巅峰境高手,晋王府有人能阻拦他吗?”
中年女子道:“我也是今日早朝后才听说了经过,原来,陛下派遣了皇宫禁军统领燕青保护萧烈,他暗中放箭,杀了修为最高的刺客!燕青的箭术殿下是知道的。”
萧一恒神色大变,惊呼道:“我父皇?父皇他...”
一股寒意从脚底传上来,让他不寒而栗。
“我父皇怎么可能知道的!”萧一恒还是不敢相信:“为了证明我被刺客袭击,我不仅身受剑伤,而且还昏迷不醒,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我父皇怎么会怀疑会有人刺杀萧烈?怎么可能!”
“我也想了很久,要么当今陛下手段通天,殿下的计谋从一开始就被陛下洞悉,所以才会派燕青保护萧烈。要么,就是凑巧。”中年女子说道。
萧一恒不愿意相信第一个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的父皇就太可怕了。
“凑巧是什么意思?”萧一恒急忙问道。
中年女子道:“所谓凑巧,就是陛下担心刺客再刺杀其他皇子,所以派遣了宫中高手暗中保护,每位皇子府中都有高手。只是咱们只刺杀萧烈,所以才引出燕青。”
“极有可能,必然是这样!”萧一恒坚信道。
“可是...”中年女子叹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解释不通陛下调走了所有太医院太医。”
“我还在昏迷,为何要调走所有太医?”萧一恒此时心里乱的厉害,失去了冷静地判断。
中年女子道:“陛下听信了东厂海大富的话,海大富说殿下的昏迷不会影响性命,只是会昏迷,必须在天下寻访名医,太医院中人无能为力,所以陛下直接撤走了太医。”
萧一恒眼中惊色弥漫,他明白了中年女人的意思。
海大富是陛下的近侍,他的话自然是陛下的意思,那么,陛下调走太医,就是为了让他一直沉睡。
不是中毒昏迷了吗?那就好好睡着。
这是惩罚啊!
“所以,我猜测陛下看出了殿下的计谋,所以才调走太医,责罚殿下的行为。”中年女子说道。
萧一恒深吸一口气,道:“我还是想不明白,父皇是如何看出真相的,有你帮我,我也真是昏迷,我实在想不出来破绽在哪里。”
“其实还有一个纰漏,就是刺客!如果刺客已经被东厂捉拿,刺客没有下毒的事实就会暴露,这也许就是陛下看出破绽的原因!”中年女子说道。
“刺客已经被柳飞雪杀了啊,怎么可能露馅。”萧一恒道。
中年女子道:“毕竟没有见到女刺客的尸体,所以我只是怀疑。”
“柳飞雪跟随我多年,忠心耿耿,不会骗我的。”萧一恒说道。
中年女子点点头,又道:“我说过,当今陛下高深莫测,不可小觑。殿下也别太恐慌,陛下已经用这种方式责罚你,便说明不会深究。”
“那我就白天一直昏迷,晚上才像老鼠一样偷偷爬起来,那何时才是个尽头?”萧一恒怒道。
中年女子沉吟了一下,道:“现在正月二十一,估计进入二月,会考在即,陛下便会收回责罚,到时便可找个由头苏醒。”
“十天,整整十天啊!”萧一恒叹息道:“早知今日,我便不该一意孤行,强行假装昏迷执行这场计划,现在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被父皇责罚。悔之晚矣。”
中年女子道:“事已至此,殿下无需继续忧虑。正如我之前劝阻殿下的,殿下的优势是所有皇子中最大的,何必太心急?越是心急,越容易出错,甚至会让优势变成劣势。”
萧一恒叹道:“是啊,我还是太心急了,总是奢望能早早锁定太子之位,生怕夜长梦多。从今以后,我会牢记你的话,不这么心急了。”
“有殿下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中年女子笑了笑。
已过子时,街道上寂静无声。
突然,一辆急匆匆的马车驶来,当来到楚王府门前骤然停靠,车夫撩开珠帘,一位中年男子下了马车,喝道:“去扣门!”
“是!”
马夫连忙上前,叩响了楚王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