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官哗然,所以官员议论纷纷,难以想象。
堂堂左军都督府都督,次二品大员,竟然指使中军都督府佥事陷害忠良,这乍一听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所有人都看向韩莫北,韩莫北缓缓闭上了眼睛,他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慌如老狗。
从政的演技让他冷静,然后跪在大叫:“陛下,陛下,微臣冤枉,冤枉啊!微臣从不认识袁晓,和他从未有过交集,这是他的污蔑,这是他的冤枉,甚至这是幕后之人的阴谋,还请陛下明鉴啊!”
五皇子萧远也赶忙跪下来,替他开解:“父皇,这绝对是诬陷,是天大的诬陷!韩大人一心为国,兢兢业业,怎么可能陷害诸葛元霸?没有理由啊!还请陛下明鉴!”
这时,汝阳王竟然开口了。
汝阳王喝道:“谁说没有理由?陛下曾有意整合禁军,挑选一位禁军大都督,而诸葛元霸和叶修大人的公子叶秋,是最佳人选。此事陛下曾找和臣商议过数次!韩莫北居心叵测,心机阴沉,他觊觎禁军大都督之位,设计对付诸葛元霸、叶修大人和臣,让我们互相生隙,导致大都督之位花落他家!”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巨变。
插手禁军整合之事,觊觎大都督之位,这代表了什么?这是要在夏皇身边安插人手啊,所以你想干什么?
夏皇冷冷注视着韩莫北,竟然没有愤怒的呵斥,但是这个表情却让韩莫北心生恐惧,大恐惧,因为他知道,夏皇是真的怒了。
文武百官个个人人自危,他们大气都不敢喘,看着那跪着的韩莫北,仿佛随时都会轮到他们!
几位皇子也沉声禁语,因为他们怕自己会像萧远一样,如此狼狈。
就在这寂静无声之际,郝云出列了。
“陛下,微臣也有事要奏!”郝云说道。
左都御史杜少年要疯了,今早发生的事太汹涌,你丫的怎么又跳出来参合,别再祸害都察院那点名声了,都快见不得人了。我是做你的长官,却操着奶妈的心啊。
夏皇冷冷道:“呦,你要奏什么?说吧!”
郝云从袖中拿出那一叠证据,禀告道:“陛下,微臣接到密信,韩莫北勾结东厂三司掌班高公公,这是证据,还望陛下彻查!”
韩莫北闻声,彻底瘫坐地上。
文武群臣吞了吞口水,目瞪口呆,今早的冲击力太大,竟然转不过弯了!
但很确认,韩莫北完蛋了。
海大富也吓得肝胆俱裂,连忙跪了下来。
夏皇看向郝云,问道:“密信?”
“是,的确是密信!”郝云坦然的面对。
夏皇没有多疑,此人号称疯狗,把这份密信给他,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呈上来!”夏皇喝道。
海大富连忙下去接过证据,呈给夏皇后,又老老实实跪着。
夏皇浏览后,将证据扔给海大富,喝道:“自己看看吧。”
说完,目光移到了韩莫北和萧远身上。
“明王,你可参与其中?”谁知,夏皇突然问向萧远。
萧远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尿了。
陷害诸葛元霸也许不是大罪,凭借关系还能周旋。但参与禁军整合和勾结东厂,这就触犯了皇帝的软肋和逆鳞,这才刚刚要挑选太子之位,就想着皇位了吗?
“儿臣不知,儿臣不知啊。”萧远不停磕头,这一刻,他浑身颤栗,恐惧的不知作何措施,只知道宁死不能承认。
夏皇看向韩莫北,问道:“韩莫北,汝阳王之言,郝云之言,叶修之言,诸葛元霸之言,你可有话说?”
韩莫北张张嘴,还想抵赖,但看到夏皇那冰冷的目光,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还坚持不承认,那接下来就会殃及韩家,殃及五皇子萧远!
不行,这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他缓缓磕头,道:“罪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夏皇怒笑:“好,好,好!你果然好大的胆子!不愧是朕的好臣子!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何在?”
三司长官连忙出列。
“以东厂为首,三司配合,彻查!绝不姑息!谁敢包庇,杀无赦!”夏皇发出森严的杀意。
三司长官心中一紧,立即领旨。
东厂的掌印太监海大富也赶忙磕头领旨。
夏皇一挥手,殿外禁军入殿,就要拖走韩莫北时,谁知叶修又有话要说。
吓得刚刚放下心的文武百官又心脏砰砰。
你他妈的不能一次性说完!
再这样老命都吓没了!
“陛下,微臣这里有冠军侯加急军报!”老谋深算的叶修拿出了最后一件利器,一把不仅能伤害韩莫北,而且能对付韩家的利器。
“哦,什么军报?”夏皇问道。
叶修道:“冠军侯参奏韩莫北在内的十五位四品以上将领,克扣军饷、收受贿赂、结党营私、草菅人命、陷害忠良、违抗圣明、意图谋反!”
“呼呼呼…”
叶修的话还未说完,就能听到金殿之中剩下浓重的呼吸声,就像拉风箱的声音,仿佛一座座大山,压在了所有人的胸口。
韩莫北匍匐在地,不停地用头磕头,哀求道:“微臣知罪,微臣所作所为,和韩家无一点关系,请陛下明察啊!”
一旁的萧远也心如死灰,愣在那里脑袋空白。
夏皇怒笑道:“今天真是好日子,事情都挤在一块了。既然冠军侯送来加急军报,自然不可能诬陷忠良,既然如此,东厂就和三司好好查查,叶修,你是中军都督府都督,还有兵部尚书,你们也参与其中,联合调查!”
“是!陛下!”叶修和兵部尚书霍星野齐声应道。
就这样,韩莫北被禁军拖走,如同一条死狗,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