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中,百官回头侧目,要亲眼看看咸王萧锐找来的人证是何许人也,难不成当日屋内真的藏了另一个人?不可能啊,当时汝阳王推门而入观察时,萧一恒也跟在身后扫视一圈,屋内并无外人。
难不成萧锐狗急跳墙,竟然把诸葛流萤喊来了,让她证明自己和萧锐没有行苟且之事?
也许只有夏皇不好奇,他平视殿门,脸上毫无好奇神色,似乎一切都在掌握。
众目睽睽期待之下,人证缓缓走入大殿。
当文武百官看清来人时,瞬间表情古怪。
来者,竟然是诸葛元霸!
“草民诸葛元霸,叩见陛下,陛下万岁!”诸葛元霸来到萧锐身边站定,拱手拜道。
夏皇伸手示意:“平身!万万没想到,咸王所找的人证竟然是你!但朕好像记得,事情发生时,你不在京城啊。”
诸葛元霸点点头,道:“是的陛下,当时草民的确不在京城!要不然,早就动手了。”
夏皇又道:“你既然不在京城,又如何替咸王证明清白?另外,你要动什么手?”
左侧文官中议论纷纷,礼部侍郎周明文再次出列,呵斥道:“启禀陛下,诸葛元霸竟然敢欺君罔上,真是罪大恶极!还请陛下严惩!”
右侧武官中,韩莫北出列喝道:“周大人所言在理,还请陛下明鉴!咸王故意消遣陛下,罪大恶极!”
夏皇笑道:“两位爱卿稍安勿躁,且听诸葛元霸如何说!他如果解释不通,朕再好好惩罚他!诸葛元霸,你可有话说?”
诸葛元霸笑道:“自然有话要说!事发当日,草民不在京城,萧锐和我侄女诸葛流萤的确孤男寡女在酒楼包房内用餐,也的确被东厂和三位王爷堵在门外,这些都是事实,但是你们说他俩行为孟浪,行苟且之事,哈哈,真是无稽之谈!草民来此,只是想告诉所有人,他俩已有婚约再说,枉顾礼法从何说起?他们只是用餐,又没有被当场捉个现成,为何说他们行苟且之事?两个有婚约在身的人商量婚事,有什么错?当时我要在场,谁敢胡乱冤枉,我就给他一拳!”
此话一出,骤时哗然!
萧锐和诸葛流萤竟然有婚约在身?
怎么可能!
萧一恒立即出列,喝道:“启禀陛下,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咸王和诸葛流萤的婚约,陛下可曾知道?如果不知道,那就是咸王欺瞒陛下!”
“没错!”萧远也怒道:“咸王未经陛下许可,私定终身,此乃大不孝!”
夏皇刚要开口,诸葛元霸突然拦住,问道:“陛下,你是同意过的,难不成忘了?”
“朕同意过?”夏皇有些郁闷。
诸葛元霸道:“当然!陛下是否记得当然大皇子、二皇子等皇子想要求娶诸葛流萤时,陛下是怎么回答的,陛下说:冠军侯之女确是良配,嫁给皇子再合适不过,但能否娶进门,还要看冠军侯的意思。陛下,可记得此事?”
夏皇想了想,的确开玩笑说过这个话,便道:“朕说过!”
诸葛元霸道:“既然说过,那咸王是不是皇子?他竟然是皇子,按照陛下的意思,自然能迎娶诸葛流萤。而我大哥和我都同意这门婚事,父母之命都有了,此婚约为何不能成立?”
萧锐也道:“是啊陛下,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您说诸葛流萤是良配,冠军侯乃是良将,儿臣便结两家之好,冠军侯知道陛下如此器重他,必定感恩戴泽,戍卫北方必然尽职尽责,儿臣此举有利于国家稳定,而不是延误国家军事啊!还望陛下圣察,还儿臣清白呐!”
萧锐和诸葛元霸左右出击,让夏皇认可地点头。
一时间,文武百官和一众皇子满腔腹诽,这么说搞了这么多文章,最后反而促成了咸王和冠军侯家的联姻?
不行!万万不行!
咸王没有势力,就让他一直没有势力好了,如今却突然联姻冠军侯,这谈不上一飞冲天,却也是低空盘旋!
瞧瞧几位皇子的表情就知道何等的羡慕嫉妒恨了。
冠军侯何许人也,勇冠三军者,十二军侯前九位都和他出生入死过,如果不是怕背上结党营私的罪名,九个人歃血为盟,早就结拜天地了。
更不要说他在军中的地位,简直是一呼百应,要不是北方边疆离不开他,他回到京城便会被授予二品大将军之位,绝对不逊色任何武官!
这样一位老丈人的份量,简直是不可想象!
韩莫北匆匆跳出来,说道:“陛下!冠军侯不在京城,父母之命便不成立,依微臣之见,还是等冠军侯回来再讨论婚约吧,现在要责问的是咸王和诸葛流萤的所作所为!”
诸葛元霸突然转身,看向韩莫北,指着他喝道:“我说有婚约,就是有婚约,我是流萤的小叔,我诸葛家人丁稀少,族上多脉为国尽忠战死沙场,如今只剩下这一脉!流萤的婚事便是我诸葛家的大事!难道我会欺瞒陛下?韩大人,有种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我洗耳恭听!”
萧锐闻声,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在心中喝道:霸气!就是这么霸气!在这金殿之上敢直接威胁从二品大员的,整个朝廷能找几个?诸葛元霸不愧其名。
瞧瞧韩莫北,脸色阴沉,极其的愤怒,但就是碍于诸葛元霸的凶名,连个屁都不敢回复,怂成了孙子,只能向夏皇告状。
韩莫北悲愤道:“陛下!还请你明查!诸葛元霸一介草民,竟然在这金殿之上张狂、咆哮,在如此威严、公正的地方威胁朝廷命官,还请陛下为微臣做主啊!”
“切!”诸葛元霸毫不避讳的出声讽刺,让萧锐大呼过瘾,男人当如此!
夏皇瞪了诸葛元霸一眼,喝道:“都被降职了,还这么冒冒失失,韩大人也是秉公办事,说话客气一些!”
“草民明白!”诸葛元霸一抱拳,应道。
但那态度,完全不理睬韩莫北,毕竟是要完蛋的人,给他屁面子。
韩莫北也知道夏皇对诸葛元霸的重视,能说这些话已经给他面子了。
“谢陛下!”韩莫北说完,恨恨地瞥向诸葛元霸,最后退了回去。
礼部侍郎周明文出列,又道:“陛下,微臣认为,就算咸王和诸葛流萤有约定的婚约,但也没有明确的告知陛下,虽然谈不上欺瞒,却也有过失。另外,就算有约定的婚约,但两人毕竟没有成亲,没有成亲就不顾礼法幽会苟且,还传的满京城人尽皆知,这种行为已经有违礼法,陛下,不处罚难以平息议论,微臣更是担心这种行径会造成一个误区,让百姓和其他国家认为我们大夏国无礼无法!”
“儿臣附议!”萧一恒道:“陛下多次教导我们,为人者,其身正。为事者,其法严。身正法严都是靠着礼法来支持,若没有了礼法,纵有深厚才学,又有何用?”
萧远也喝道:“儿臣也附议!身为皇子,更该为天下百姓做表率!不然难以服众!”
夏皇又点点头,似乎被三人说动,然后看向萧锐和诸葛元霸,问道:“他们的话,你俩都听清楚了吧?就算有婚约,但未成亲,咸王的所作所为也令人不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