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纪云亭过来的时候,安茉儿已经把所有干粮都准备好了。
纪云亭看着堆积如山的冻米糖,面饼,还有肉干,惊的目瞪口呆,才一天半时间,她就做出这么多东西来?
“茉儿,这都是你做的?”
“我一个人哪里忙的过来,大家一起做的。”
秋容笑道:“我们可没帮上什么忙,茉儿为了准备这些干粮,一直在厨房忙活,昨晚都没怎么合眼。”
纪云亭心疼道:“那你快些去休息。”
“嗯!他们明天早上什么时辰出发?”
“卯时。”
“好,那我先去休息,明早去送送。”安茉儿道,她是真的累了,主要是揉面团揉累的,足足揉了两百斤面,那可是实打实的力气活,早知道就该把史量也借来帮忙。
安茉儿先回房去了,纪云亭捡起一块肉干嚼了嚼:“唔……这肉干好香啊!”
卫延腆着笑脸道:“世子爷,您让属下暗中护送大老爷去泉州,那这些干粮,小的是不是……”
能分一点点呢?
纪云亭干咳两声,自言自语:“这么两大袋肉干不知道有多少斤。”
“卫延,你把东西搬车里去,我去看看七奶奶。”
等世子爷走了,卫延赶紧抓了一把肉干塞兜里,世子爷的意思是反正他不知道做了多少,你少拿点没问题。
翌日,卯时不到,安茉儿和七奶奶就在城外等候了。
“七奶奶,待会儿见了七爷,您可不能激动,更不能伤心难过,小心动了胎气。”安茉儿再三叮咛。
大夫叮嘱过,七奶奶不宜情绪激动,不宜外出活动,可是七爷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不让七奶奶来送一送,说不过去,只能自己小心再小心。
朱惠敏掀着车帘张望:“茉儿,什么时辰了?他们怎么还不来?”
“纪公子说,他们卯时动身,走到这需要点时间。”
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她们特意在五里亭送别,而不是城门口。
朱惠敏忧虑道:“五里路都要走这么久,泉州远在千里之外,他们要何时才能走到?七爷还好些,毕竟年轻又经常在外奔波,可大老爷,大伯他们都是读书人,还有小易,今年才十岁,他们如何受得了这番苦。”
“路再远总有走到的时候,况且纪公子都已经打点好了,押解的官差路上也会照应,七奶奶不必担忧。”安茉儿劝慰道。
你再担心也没用,皇上下的旨意,就算让你走到天边去,你也得走,要怪就怪这大兴律法,动不动就连坐,一人获罪,满门遭殃。大老爷自己行事不慎他自己受罚就是了,连累合族上下跟他一起受罪。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一队人慢腾腾地走来,走近了,才发现他们身上都戴着枷锁。
朱惠敏眼中顿时泛累。
卢家男儿走出去,从来都是风风光光,何曾见过这般模样,身穿囚衣,颈戴枷锁,镣铐缠身。
纪云亭也跟着卢家人走,一路相送到五里亭。
纪云亭看到七奶奶乘坐的马车,便去跟官差耳语,官差上前解了卢启贤的枷锁。
“莫要耽搁太久。”
卢启贤已经知道惠敏来了,就在前面的马车里,拱手诚谢,向马车走去。
安茉儿跳下马车,她现在是小厮装扮,便给卢启贤行了个叉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