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连文和吕氏出来一看,来人有金氏,还有安茉儿和德平。
金氏气势汹汹,安茉儿一脸笑意,只是她的笑在安连文夫妻两看来很是邪性,不怀好意。
安连文现在是看到安茉儿都头皮发麻:“你们来做什么?”
总不会那么好心来还房地契吧?
“当然是来还房地契啊!看不出大伯原来这么厉害,当了三年师爷居然置办下如此丰厚的资产,难怪大家都说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大伯当个跟班师爷也发大财了。”安茉儿笑吟吟地说道。
“既是来还的,就还来,少说些废话。”吕氏悻悻道。
“信不信我把这几张纸一把火烧了,拽什么拽。”金氏冷哼。
吕氏立马就哑火了,虽说烧了房地契,官府还有备案,但要重新补一份十分麻烦,要买卖双方以及当时的见证人一同到官府去重新办理,扬州那栋宅子的原主人都不知去哪了,怎么找?
安茉儿干脆道:“好,那就不说废话了,大伯,只要你把这些年三房四房花在你和大堂兄身上的银子还来,这房地契便还给你,毕竟这里面也有三房四房的血汗,如今我们三房四房净身出户,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大伯却坐拥如此多的产业说不过去吧?”
安连文阴沉着脸:“你想要多少?”
安茉儿掰着手指算:“蚕茧收入平均一年二十两,分成四份,一份五两,这里三房四房就是十两,至于地里庄稼的收入,咱家的都是良田,一年两熟,亩产至少四石,十亩就是四十石,一石价钱一两银,一分为四,这里就是二十两,另外,我爹我三伯每年做做木匠活加起来收入起码也有十五两,也都贡献给了大伯一家,这便有四十五两,三房和四房供了你们多少年?就按大堂兄的年纪算吧,大堂兄今年十八,那就是八百十两,算上利息,凑个整数,大伯,你只需给我们九百两就行了。”
“九百两?”在场的人全都叫了起来,包括金氏。
金氏以为能讨一百两回来很了不起了,谁知安茉儿张口就是九百两。
乖乖隆地咚,他们这些年拿出去的银子居然有这么多?要真能拿回来,发大财了。
“安茉儿,你这是狮子张大口。”安连文气囔道。
九百两,不如杀了他好了。
“大伯,我一笔一笔算过来,可没多要你一文钱,三房四房养蚕种地的劳力成本还没算进去呢!不然你再算一遍?”安茉儿道。
“安茉儿,你还要不要脸?当初是你们自己心甘情愿帮扶大房的,现在跑来算账。”吕氏气的面红耳赤。
安茉儿施施然道:“对呀,我们是心甘情愿,那是因为大伯也曾赌咒发誓,等他有了银钱会加倍回报兄弟,我还没加倍呢!不然,加上去?”
安连文夫妻两语塞,那不过是客气话,说说而已。
“就是,我们说过的话要我们算数,你们说的话就不作数?茉儿,加倍是多少?”数目太大,金氏一时算不过来。
“一千八百两。”
“对,一千八百两,少一个文钱都不行。”
“没钱。”安连文摆出一副我没钱,你爱咋样就咋样的架势。
“没钱?没钱的话,也可以用房契地契抵啊!扬州的我就不要了,免得大伯去扬州没了落脚的地方,不如桂花巷的宅子和金华府的地,外加两间商铺归我们。”安茉儿自然知道这账不好讨,所有大伯会想的招她都想在前面了。
“安茉儿,你这是敲诈勒索,勒索自家大伯,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吕氏愤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