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茉儿忙活了一上午,做好了四样糕点,每样都多做了几个,只够自家人尝尝。
众人自然是赞不绝口,都说比宜香园的糕点好吃多了。
那是自然,上辈子,她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去学中式糕点,因为奶奶喜欢吃,可惜,她还没学成,奶奶就去世了,遗憾至今。
安茉儿也给德仁留了一份,剩下的用盘子装起来,放入食盒,准备进城。
“师父,这食盒重,我陪您去,替你拎。”吴小山道。
“不用了,你和香菜还是在家里好好练习刀工,争取在知府大人寿宴前多学几样。”
这几天练下来,两人在速度上有了明显的提升,但还远远不够,既要有速度又要保质量,不下点苦功是不行的。
安茉儿先去了县学,胖子的四海笔墨斋就在县学对面,却是关着门。胖子去金华府还没回来?也不知事情办的怎样了。
且不管胖子的事儿,安茉儿跟门房说找孙教谕。
门房进去传话,安茉儿就在门口等着,几个书生走了出来,一个个摇头叹气。
“孙教谕也太严苛了,这次府学要来考察,他出这么难的题,把咱们一个个都考倒了,他脸上就有光?”
“就是,我听说别的县学都提前告诉学生考题范围,提前做准备。”
“府学的考察就是摸个底,等到府试,那些成绩好的,自然会受到更多的关照,咱们这边如此行事,只怕到时知府大人一看到东阳二字,就得把咱们的卷子扔到一边儿去。”
“不是糊名的吗?”有位学生问道。
“你太天真了,考场上的门道多着呢,糊名也可以做手脚。”
“倒霉哦,摊上这么个教谕。”
看来,这孙教谕是位严厉的老师,这些家伙,自己不用功,考不好就怪老师出题难,考不上就怪科举有猫腻,准没出息。
“安茉儿,你来这做什么?”
安茉儿一回头,看到了安德昌。
安德昌就在县学读书,住在曹方家,有阵子没回东桑村了。
“没干什么,找个人。”安茉儿面无表情道。
安德昌见她手里提着食盒,心中纳闷,找人?找谁?
他实在想不出安茉儿能跟县学里哪个人有关系。
正想着,孙教谕出来了,笑呵呵地:“茉儿姑娘,你怎么来了?”
安德昌傻眼,孙教谕是县学里出了名的老刻板,一天到晚拉着个脸,看谁都不顺眼,便是县太爷来巡视,他也没啥表情,怎么看到安茉儿就笑的跟朵喇叭花似的。
安茉儿笑吟吟道:“我做了几样糕点,送先生尝尝,算是谢谢先生前日投了我一票。”
“哈哈,茉儿姑娘客气了,能吃到茉儿姑娘做的菜,是老夫的荣幸。”
安德昌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安茉儿做菜给孙教谕吃,孙教谕居然说荣幸。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到底是什么交情?
安茉儿打开食盒,拿出一个青色的印花油纸包,油纸包的底部放了安茉儿自己做的圆纸盒,上面用淡青色的细缎带扎了个蝴蝶结,煞是别致。
“先生若是喜欢,下次我再做些送来。”安茉儿把油纸包给孙教谕。
孙教谕愉快地收下。
安茉儿欠身一礼,提了食盒告辞,看都没看安德昌一眼,当他是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