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忘好好瞅瞅那家伙,半天才蹦出一句:“天理难容啊!你他娘的咋又白了?”
“嘿嘿。”那少年大乐,“错觉,一定是错觉!先生都说,某家近日晒得黑了。”
“别某家!”吴宁听着就难受,“应该是:‘小女子近日晒得黑了。’”
“滚!!”
少年大骂,随之哈哈大笑。
这少年不是别人,是四伯吴长路的儿子吴启,排行老十。
其实也没比吴黎和吴宁小多少,三人同岁,只不过吴启的生辰小了点罢了。
吴启的娘在生吴启的时候难产走了,早几年,这货一直住在坳子里,由祖君带着。三人一起玩到大,所以坳子里的同辈之中,属他们三个的关系最铁。
头两年,也不知道四伯抽的哪门子疯,非要让吴启读书,而且在城里请了先生。
所以这货只得脱离“组织”,搬回城里去住了。
让吴宁恨得牙根痒痒的是:这货长得太帅,还白,根本就不像个男人。
特么也不知道四伯那么粗犷的底子,是怎么生出这么一个比小娘子还水嫩的儿子来的
“唉唉唉!!”
那边的吴黎不干了,被大袋子坠的腰都直不起了。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我可扔地上了啊!”
抬眼见虎子在树下坐的那叫一个踏实,吴黎立时就炸了,“肥虎,过来!!”
虎子当然知道吴老八叫他干什么,“不去,困!”
“你过不过来?信不信我揍你!?”
“”
虎子没招儿了,极不情愿地上来,但也只拎起一个袋角儿,说什么也不让吴黎就此解脱。
“这什么啊?”一边把大袋子抬进院儿,一边问。
“粮!”
吴启应着话,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袋塞到吴宁手里。
“还有这个,正好一贯,我爹让我稍过来的。”
“”
吴宁一阵感动,四伯住在城里本来花销就大,再加上吴启请先生读书,就算身居房州统军,其实也不富裕。
把钱塞回去,“粮我留下,钱你拿回去。跟四伯说”
“废什么话!?”吴启斜了吴宁一眼,“我吴大公子撒出去的钱,还有收回来的?”
把钱袋又塞回来,“拿着吧!”
“我跟你说啊,我爹开恩,这段我就住坳子了。”
吴宁知道这钱退不回去了,只得顺着吴启的话问,“咋的?不用跟着先生读书了?”
“你这不修房子嘛,我回来搭把手,课业让咱舅盯一盯。”
“对了,咱舅爹呢?”
“里房呢。”
“舅爹!!舅爹!”
吴启嚷开了,“启儿回来了,也不说来看看我?”
话音刚落,丑舅就从里屋出来了。
万年不遇啊,万年不遇地没摆出一付臭脸色,甚至还特么笑了。
“启儿来了啊,怎样,课业可有废弛?”
“没没没。”吴启陪笑,“先生老夸我,说咱是可造之材呢。”
“嗯,大善!”
日!!
一旁的吴宁实在看不下去了,回去守着他的汤水摊儿。
心说: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靠脸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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