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娆清脆的声音惊醒迷糊的众人,“哎呀,小弟。你喊黎爷爷、柯奶奶他们都可以称爷爷奶奶,难道你面前的这位老人,喊一声爷爷就亏了啊。”
云风挠头,尴尬地接受柏娆的抱怨,嗫喏地喊了一声爷爷。
柏威喜从心生,笑得合不拢嘴。柏家所有人也都喜上眉梢。如果云风认祖归宗,柏家的权势将猛增好几个数量级,未必比不上五大世家。
柏威当即决定要举办隆重家宴给云风接风洗尘,转头对既狼狈有无所适从的仲赋道:“淮王殿下,我,呃,云王都说了,他不会苛难与你。老夫自大一回,为你们两家说个和,从此勾销恩怨如何?”
云风淡淡地说:“我无所谓。”
可仲赋不干了,再次跪倒,“柏老救命,云王救命啊。”
柏威一愣,“这话从何说来?”
云风却是懂了,但不想说话。中州之事,他一点都不想插手。
仲赋对柏威道:“耀阳的圣旨,是尽诛我仲氏九族。云王不出声,我仲家老小依然逃不过一死。柏老救命,云王救命。云王,仲赋甘愿为您做牛做马,只求您保我仲氏一线香火。”
柏威问难地看着仲赋。仲家这些年虽然在中州飞扬跋扈,但对柏家确实无话可说。真正骄横的,也就是去了天京那些仲家子弟。留在淮州的这些人,对乡里,尤其是他们这些地方豪强,还是很客气的。只要看淮州的民生,以及仲书仲剑追求柏媛的态度就可窥一斑。作为淮王,且其父权倾朝野,但在追求柏家女子上,依然是小心翼翼,并未仗势欺人。
柏威试探着问云风,“这个,云王,若是可以的话,能否帮帮淮王。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可他家跟我家,毕竟有儿女姻亲。你看······?”
云风心里苦笑,您老既然都说过分了,为什么还要说出口呢?既然说出了口,我真要拒绝了,岂不是才见面就生了隔阂?无奈地说:“我并非耀阳的王爵,人家未必买账啊。”
仲赋立即大声道:“小人愿意认云王为主。”
云风皱眉,“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留你。”仲赋太聪明了。他仅仅从中州传来的信息,就知道云风的话一定会管用。若是不管用,儒家一定一会出面干预。儒家不闻不问,那就说明连儒家都认可了云风。那么,不管天京风云如何变幻,只要云风出声,必然没人敢动淮州。
仲赋大喜,“卑下叩谢主子隆恩。云王放心,属下定会鞍前马后,忠心耿耿。但有一丝异心,我仲氏就断子绝孙。”如此重誓,可见其求生欲之强。东洲人对誓言还是很敬畏的。
云风对着柏威苦笑,意思的hi都是您老给我招来的‘好’事。想了一下,地仲赋道:“行了行了,我不要你效忠,我也不会要淮州。
你这个样子,今天不适宜。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过两天去淮州,你为我办一场酒宴即可。”
仲赋立即心领神会。他在淮州大办酒宴接待云风,天京那些权贵就明白云风的意思。不需要说太多,如果云风真的有威慑力,那就谁都不敢动他。所谓诛尽仲氏九族的圣旨,也就一钱不值。
云风既然这样说了,那就说明他有把握。仲赋庆幸自己的判断正确,选择果断。千恩万谢之后,带着一家人和其余都督,躬身告退。
仲赋等人走后,柏家老宅就只剩喜乐气氛了。
云风将历言介绍给柏威。历言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爷爷。柏威笑得眉眼合在了一起,手忙脚乱地四处翻找,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枚戒指,塞到历言手上。
历言为难地看着云风,这是一枚灵戒。里面有什么东西且不说,但是戒指作为见面礼,分量就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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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风微微点头,“老,呃,爷爷既然给了,就收下吧。”
柏娆调皮地说:“爷爷爷爷,你千万别因为太高兴,一时出手过重。嘻嘻,你还有一位孙媳呢?过两天等她来了,我看你给什么?到时候一轻一重,可就有一位孙媳妇不高兴了哦。”
柏威真的愣了一瞬,然后轻轻在柏娆头上敲了一个爆栗,“用你这丫头片子担心。你是担心等你出嫁的时候,没你的嫁妆是吧?”
“哎呀,爷爷欺负人。”柏娆娇嗔。柏家众人哈哈大笑。云风很是喜欢柏家这种和谐的气氛。
柏娆蹦跳着拉了历言,去跟一群女眷亲热。柏威和柏家一众男性至亲,则引领着云风走向正堂。自有柏家的管家和仆役,去操劳家宴。
云风对柏威恭敬,但对柏家其余老少,却很平淡。他来柏家,也就是像平常信徒去礼拜圣地一样,了个心愿,看看这具身体的血脉起源之地,并未有认祖归宗之意。
闲聊一阵之后,柏威看出云风的不要喜欢喧闹,就将子子孙孙都赶走了,带着云风四处参观,并给云风讲述一些柏氏先祖的事迹。以及子孙现在的状况。谈到柏朗,云风明显脸色一僵。柏威立即明智地跳过,换到另外的话题。
柏威跟云风所接触的所有老者都不一样,非常开明,也不拘泥与各种礼法。这种性格,云风是喜欢的,也明白了柏娆为什么会养成那种性格。
有意或无意,来到柏氏祠堂。云风虽柏威走进祠堂,仅仅是躬身行了一礼,并未上香。柏威有点小失望。但也不为己甚,并没多说什么。
不一会,下人来告知,酒宴已经备好。
柏威道:“云王,跟你一起来的,还有几位吧。我让人去请他们一起过来饮酒。”
云风想了一下,“我让历言去请。不过他们不喜欢嘈杂的场合。安排一个住处,单独准备一些酒食即可。对了,那两头飞禽食量较大,可能要麻烦一点。”
柏威道:“小事,我柏家再穷,难道还拿不出一些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