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言死死地拉住云风,“小风,冷静,杀不得。老人只是情急之下的无心之语,并未有侮辱小姐的意思。”
看着云风充血的双眼,柏沛叫苦不迭。他本只是想一次逼迫云风认亲,是真的没有侮辱云冰的意思,可谁知触及了云风心中的禁忌。
在云风滔天的气势威压下,柏沛强撑着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轰然跪倒在地:“老奴言语辱及女主,愿以死谢罪。只求云王,只求云王别让自己背上污名。”抽出佩剑,抹向自己的脖子。
他本来想说求云风认祖归宗,可担心进一步急怒云风,只好说求云风别杀了柏朗,背负上弑父之名。
柏朗惊叫,“沛叔,千万不要。他不认也罢,我不配。”得那柏朗的才一阶修士,在云风如山如狱的气势下,难以动弹,显然来不及阻拦柏沛的自绝行为。
云风忽然衣袖一甩,“都给我滚。”将面前的柏朗柏沛以击龙虎关众将都一袖刷开到路旁,然后一拍云幻。云幻嗷的一声,纵掠而起,朝远处疾奔而去。
“哇~呀~嗷~嗷~~。”云风嘶声长啸,声震四野,连绵不绝。山野见回响不断,兽走鸟惊飞。可闻听的人类却没听出其中的霸道与威风,反倒是都能体味其中包含的悲愤。
历言一催云影,飞速追去。嗖嗖嗖,三道人影从马车里一掠而出,苍鹰一样追向飞速疾奔的云风。三人恐怖的气势一出,龙虎关数千人吓摊一大半。我的天呐,三大高阶修士。
罗玉雪手一挥,云风的卫队气势一收,昂首前行。
马车走到神色木讷的柏朗柏沛面前,罗玉雪对柏沛道:“老人家,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觉得你主子为我家王爷做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不易,受此对待太过憋屈。
呵呵,你体谅过我家王爷的心情吗?从小无父,少年丧母。为复仇,被昝钰手下打得差点魂飞魄散。苦修之后一出山,就在千障原遭受天圣教那般恐怖势力的剿杀。好不容易立足青龙山,屡屡遭受各方势力的袭杀。东州、燕域之事,不需要我说,我想你们不至于孤陋寡闻到没听说过。
有人宣称我家王爷是灾星,可为什么我家王爷所到之处血流成河,谁不是心知肚明?
你们只知道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以你们自己的标准来要求他人,你们想过我家王爷的悲苦么?
珍惜吧。若不是念在亲情,你这龙虎关已然鸡犬不存。东州宁海,燕域燕京,哪一处的战力不是你这龙虎关的数十上百倍?”
说完,不等柏朗柏沛的反应,罗玉雪带着卫队扬长而去。
罗玉雪追上云风的时候,云风和历言正并肩坐在路边的一个山头,静默无语地看着远方。幻影二豹似乎是明白老大的心情不佳,安静地趴在一旁。
没看见三老的身影,一抬头,视线尽头的高空,有两个小白点在盘旋。那是鹏天和雪鹰王,三老应该是在她们背上。鹏辛那三只大鹏,被云风遣回燕回山去了。只留下两大妖兽在高空相随。
罗玉雪示意古十八晏薇等人稍等,自己飞身而上。
云风一回头,看见是罗玉雪,自嘲地一笑,“失态了。”
罗玉雪一听,眼泪哗啦一下,狂涌而出。走上前,紧紧地将云风脑袋抱在怀里。云风才二十出头,正该是肆意张扬的岁月。他的同龄人还在长辈‘年轻人允许犯错’的眼光中大错小错不断吧。
云风却为了仅有的一次失态而自嘲,让母爱满溢的罗玉雪怜惜的心痛。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都说悲剧家庭的孩子成熟早。这种当家,这种成熟,又有谁羡慕?其中又饱含多少心酸和无奈。
历言和罗玉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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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十岁以上,比云风要大出十岁之多,对云风的感情,既是妻子,也如母如姐。云风的压力和人生遭遇,她们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身后远处的龙虎关的帅府,柏朗和柏沛相对无言。两人都非常自责。可在怎么自责,又能改变什么?
“报!”有卫士大声通秉。
柏朗豁然起身,以为云风那里有什么消息。结果鹰信一看,猛地一甩,甩袖回转里屋书房。
柏沛捡起来一看,是前线传来的,不是战报,是通知龙虎关,儒家礼学博士宓轶将携道教教子张师道经过龙虎关前往天京。意思嘛,自然是提醒龙虎关做好迎来送往。
柏沛谈了一口气,柏朗而今哪有那个心思去理会宓轶张师道。但还是将鹰信拿进了柏朗的书房,放在书案上。
柏朗此时已恢复了镇定,坐在太师椅上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手指无意地在书案有节奏地敲击。柏沛知道,柏朗这是陷入了深思状态。老头很希望柏朗能想出一个良法解决面对云风的困局。
“报!”又是一声大吼,将柏朗惊醒,眉头不由紧皱,显然大是不悦。
柏沛快步走出,接过亲卫送上的鹰信,然后挥挥手,让亲卫赶紧离去,别打扰了柏朗。
回到书房时,柏朗道:“沛叔,帮我传书会桐山。嗯,让娆儿去一趟天京。”
柏沛眼睛一亮,“好。是你写信,还是由我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