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之所以派出花山的坐骑来追滕晟,要从鹤鸣山收到燕域的战报说起。
佛道儒等教派,志在天下,所以早就派出了大量弟子前往天下各域,或明或暗地传教。比如皇甫承的父亲石明扬等,都是一些信念坚定,发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开太平的虔诚、热血之徒。当然,对于‘立心、立命、绝学、太平’,各有个的解释,而且都坚定地认为本教的理念才是真理。
这次各方去燕域‘猎狩’云风,那些弟子其实帮不上什么忙,他们的思想虽坚定,但功力太低。接过韩斯突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开剿杀各方人马之后,那些早就活动在燕域的道儒弟子,就有了大作用。他们一面可以凭借自己在燕域生活多年的根基掩护被法教追杀的己方高手,另一方面就是在己方高手无法露面的情况下,给教内传信。
龙燕关一封闭,各种传信飞鹰,就只能强行飞越燕回山。当然,凭这些信鹰是很难飞越燕回山的,山中猛禽对这些外来信鹰,只要看见就必然追杀不休。
道家在燕域的高手这次也是无奈,不传信回鹤鸣山求援,他们几乎没有生路,因为张天兴下达了比韩斯更狠辣绝情的教旨,在全燕域捕杀所有佛道儒子弟,无论功力高低。跟雪域一样,北国无数道观佛寺书院,一朝尽成残垣废墟。
既然如此,潜伏在燕域的佛道儒弟子,就没有继续隐藏实力的必要,于是他们掌握的所有信鹰齐飞,强行飞渡燕回山。只要有一只能飞过去就算成功了。
山南即是道家的中州,所以鹤鸣山比中州地仙庄更早一步收到燕域的战况。
花山暴怒,却不敢直接向燕域宣战,一面紧急联系孔立心,通报燕域战况,希望两家再度联手,出动高手威慑法教,要求法教放出己方被困在燕域的高手。一面派人前往唐国,胡萝卜和大棒齐用,要求共享远航航道。有了这条航道,燕域就不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安全之所。再就是派人急追滕晟,要求滕晟一行尽快拿下霓云宫,就地尽速提升功力,然后尽可能缉拿很可能进了雪域的云风。
滕晟看了花山茶差人紧急送来的书信,沉吟了。他在犹豫给不给尚书看。合作的话,是必须给尚书看的。但缉拿云风,却不愿尚书分一杯羹。除了法教,其他人并不知道云风等人的功力,还以为云风及其手下最高的也就是只有灵士级别。所以滕晟以为自己可以手到擒来,这事上不需要尚书的帮助。
尚书自然不愿蒙在鼓里,“大真人,天师信中说了什么?”
滕晟道:“是有点急事,不过不打紧。我们现在离东州太远,就算赶回去也来不及。所以还是抓紧时间,将霓云宫踏平了再说。走吧,都加快速度。”
“且慢。”尚书却不走了,花山如此紧张地派自己的座驾传信,可见事态不小。不弄清楚,尚书心里不安。他绝对不愿做别人的棋子。“不急于一时,再等等吧。我觉得,庄主也可能会给我们来信。”
滕晟恼火了,可却没办法。没有尚书一行的参与,但凭他们道家的修士,强攻霓云宫,只会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但涉及到云风之利,滕晟还是不想让步。不说在东州的伤亡,这次在燕域又一次损兵折将,只有将云风拿获,才能弥补道家的损失。
两人争执了一会,最后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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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天。到时候不管儒家有没有传书来,都必须攻进霓云宫。时间再拖的话,霓云宫众妖女,说不定早就跑光了。
苍龙山,历言和柳七遭遇上了生死危机。数天之内,日夜不停,急赶数千里,历言的元气几乎耗尽,连飞行都难以维持。功力比历言低的柳七,更是有气无力了。偏偏两人情急之下,误入苍龙山深处,进了灵兽族群雪狼的领地。
狼群是野兽中最有组织性的族群,阴险狡诈,好群起而攻之。单匹灵兽级的雪狼,对历言构不成任何威胁,但数百头不畏生死的雪狼,对于此时的历言就构成了致命的威胁。更为麻烦的是,柳七不但帮不上忙,还成了累赘。既不能飞行,又无力出手,需要历言的守护。
柳七看着满地的狼尸苦笑,“历言,别管我,你先走吧。赶紧出山。”他觉得很悲催,自己有可能是东洲有史以来死于灵兽吻下的第一个修士了。
历言立于树颠,提着染满了雪狼鲜血的宝剑,看着环绕树下张着血盆大口的狼群,同样感觉悲催。她若想走,拼尽全力应该逃得出去。若是平常,若是以前,她ui毫不犹豫地这样做。但现在不行,柳七是云风尊重的七叔,历言无论如何是不会其柳七而独自逃生的。
更为悲催的是,这次来寻找云风,是为了救援霓云宫。却不想非但没找到云风,反倒竟自己至于死地。苍龙山如此危险,还不知云风四人会遭遇到何种危险。
树上是呆不久的,这群雪狼阴险无比,他们也会上树,也会偷袭。要不了一会,就会有无数雪狼攀上周围的大树,等到树下的雪狼向上发动攻击的时候,周围树颠上的雪狼,就会纵身扑上,从上到下将两人淹没在狼群之中。
这已经不知道是一天一夜下来的第几次了,一手提着柳七的历言,身上被雪狼的利爪和獠牙,划伤了多处,鲜血将淡灰色的长衫染成了黑色。长衫的下摆已变成了一条条的布片。
“嗷呜。”狼王嘶嚎,又一次发出攻击令。
手脚发软的历言再也无力提着柳七飞起来,苦涩地想,“想不到今日会殒命在此。”勉力抓紧灵剑,准备做最后的挣扎,杀死一只是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