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天黑。后楚走进军营高远风的房间,高远风和韩枫秋正在小酌。两个童子在一侧就着灯光看书。
看到后楚进来,韩枫秋连忙起身相迎。两个童子也赶紧起身听吩咐,看是泡茶吗,还是上碗筷酒杯。
高远风却冷着脸将筷子一丢,起身到一边的案几旁坐下,自泡自喝,玩起茶艺来。
后楚同样冷着脸,不是为高远风的无礼,而是教内有人开始针对高远风了。这不仅仅是破坏争霸的规则,还可能殃及法教的前途。
童子踌躇不前。高远风喝道:“看你们的书。今天不把剑诀、茶经背会,明天就将你们卖了。”
冷剑和萧书互看一眼,缩缩脖子做了个鬼脸,连忙回归原位。他们当然知道高远风是跟后楚怄气。
显得尴尬的倒是事不关己的韩枫秋。
他跟高远风关系好,又是后楚的部署。而且高远风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过,他绝对没有在旌山盗挖晶矿。旌山在王麟及其父辈手上若干年了,如果有晶矿,还轮得到拿到手不到三年的高远风吗?
正因为确定后楚找不到高远风的罪证,本就‘没犯罪’嘛。所以不好指责高远风的无礼,受了‘冤枉’不是。又不好怪罪后楚凭疑心论罪,就只有尴尬了。
后楚长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转换心情,坐在原高远风的位置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高远风的‘仙酒’,用的是高远风的杯子。拿起高远风用过的筷子吃了几口菜,又长出一口气,无话找话地说:“你哪来如此优秀的童子?真要卖啊,卖给我,我出高价。”
高远风哼了一声,“直接扣个帽子说我劫掠人口就是了呀,买什么买。”
后楚内噎住了。
韩枫秋圆场,“小风,巡使大人也是职责所在,你就别耍小性子了。查证一番,不是正好还你清白不是?”
高远风冷笑,“你们的教典真要如此公正就好了。”
韩枫秋还想说什么,后楚却意外地说:“你说得对,教典需修改,所以我们当时看重楚腾霄。可是你将他杀了。”
高远风大声喊冤,“又来扣帽子。楚腾霄是李泽中杀的。”
后楚没争论,继续说:“不共正确实有之,你我都知道不是教典的问题。别像白天那样瞎闹腾了,我知道你在演戏。来帮我怎么样?”
高远风斜了后楚一眼,“你在说梦话呢。先不说你们无故扣了我的人,就算我进了法教,能划到你外事宗?”
后楚一想,也是。大长老要竟高远风收入法教,为的是什么?是仙术、仙书、仙器,怎么都不可能将高远风分到外事宗。
后楚想了想,“哪宗都一样,只要是为了是法教的兴盛,你我就是一心的。”
高远风犯了个白眼,“你不觉得应该先把扣我的人之事说清楚吗?法教如此待我,我凭什么为法教卖命?我欠你们的?”
后楚,“那好,确实应该说清楚。第一,你征战黑水的时候,用灵晶筹备军粮,谁给你的胆子?你不知道白晶之上的灵晶禁止流通吗?
第二,旌山这里是什么龙潭虎穴,巅峰超人都可以在这里失踪?”
盗挖晶矿只是高远风的疑罪之一,高远风手下有修士也是疑罪。这一点后楚必须搞清楚。当然也是他现在怀疑有人在陷害高远风,不然这话是不会直接问的,而是暗地调查。虽然民间放开了功力级别的限制,但那有一个上限,也就是超人巅峰。一旦晋位修士而不上报,且还出手伤人了,法教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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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要追究。
修士的破坏性太大,法教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绝对不允许修士遗留民间造成法教统治的不安稳。不为我所用,那就必杀。
“等等。”高远风突然说:“有巅峰超人失踪在旌山?巡使大人,你不觉得很诡异吗?燕域什么时候巅峰超人多如狗了,满地乱窜。位高权重的巅峰超人到旌山干嘛?迷路了?你信吗?
如果不是迷路,堂堂巅峰超人来旌山,需要掩藏形迹吗?我敢不高迎远送吗?
关键是,真失踪还是假失踪,在旌山失踪还是其他地方失踪?
你说我演戏,你也别演戏好不好?巡使大人,我不相信你没发现这里面的问题。”
后楚呆了,他开始还真想过。因为在古十八灵戒里抓住了‘铁证’。而今经高远风一提,立即觉得这里面有大问题。这里既不是城池,又不是交通要道,巅峰超人来这里干嘛?查证高远风的罪证?谁授权的?
不过后楚还是没认错,“那你挥军打这么一条狭长的通道干嘛?如果旌山真的只是一个玉矿,靡费军资,死伤无数,就为你自己这么点私产?按你高远风爱民如子的性子,可能吗?”
高远风鄙视地说:“你就是军伍盲,跟你说,那就是对牛弹琴。”
冷剑萧书差点笑出声,这才是他们翻云覆雨的公子嘛。他们一直在叶老身边,自然对此地之事了如指掌。高远风明明都做了,却说得自己极为委屈,还要让后楚认错。两人怕露馅,站起身道:“公子,我们去给您再炒几个下酒菜,你们慢慢聊。”不等高远风答应,二童飞快地跑出房间。
高远风大为满意,这二小可以重点培养。后楚韩枫秋则根本就没注意到二小的异常。
后楚不耻下问,“好,我是牛。你这高明的琴师弹给我听听,看我能否听懂。”
高远风的手指在空中一划,表示目前这条狭长的通道:“这就是一柄‘利剑’,进可攻退可守,无论南北,我都可以形成两面合围之势。一旦我稳定天狼、苍山地域,就可以轻取地通道的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