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风却一收手,撑地起身,“罗姐送酒菜来了。好在城楼四周还有栏杆长凳,你们不用坐在地上。随便坐,不说扫兴事,喝酒吧。”
韩枫秋恨不得扇高远风的耳光,这是天大的正事好不好,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扫兴事呢?
高远风示意端着酒菜上楼的罗玉雪将酒菜随便放到栏杆旁的连体长凳上,自顾自取了一壶酒,跃坐在栏杆上呆呆看着翻滚不休的松河水。
云轻雪是第一次跟高远风接触,对他这种轻慢两大巡使的做法,深感诧异。奇怪的是,历巡使不在意也就算了,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为啥后楚也不介意呢?
历言同样取了一壶酒,跃坐在与高远风隔了一根楼柱的栏杆上,没看松河水,而是盯着下面城门处进进出出的船舶在看。
后楚一屁股坐在酒菜旁边,招呼韩枫秋云轻雪,“别奢望主人劝酒劝菜了,自己照顾自己哈。”喝了一口酒,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对高远风道:“你不会放弃争天下了吧?”
高远风沉思了一下,“不,我还是要争的。”
后楚跳跃性地问话,“读过多少法教教典?”
韩枫秋心里一紧,我的小祖宗欸,千万别乱说。但是,高远风的回答,吓得他心都漏跳一拍。
高远风,“没多少。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太多,读不下去。”
韩枫秋脸色唰白,差点要飞身过去捂高远风的嘴。法教教义那是圣人之言,岂是你能轻侮的。
历言也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高远风一眼。云轻雪则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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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后楚似乎并不生气,才让韩枫秋缓过气来。
“是吗?”后楚又喝了一口酒,闲谈一般,“何处不合理?”
高远风想了想,“比如强国弱民。弱民能强国?笑话。儒家倒是有这种理论,认为天下财富的总数是固定的,你拿多了我就少了。尽扯淡。”
“不是吗?”后楚问出四人共同的疑惑。
高远风,“我假设此璃龙城一年出产十万担稻米,价值十万金。在儒家来说,财富就这么多了,你几万我几万。呵呵,我不要那几万金,我就要几万担稻米,都加工成米糕,炊饼,春卷等等吧,你说现在值多少?”
后楚心中一动,云轻雪和韩枫秋若有所思,可历言还是转不过弯来,“你或者能卖十万金,可还是只有那些稻子,也只能养活那么多人呐。”
高远风笑了,“历姐,你还真单纯。种田的深耕细作呢?产量是不是要高一些,这是其一。其二,多辛苦点,一个人多种几亩呢?你会说有些农夫就没事干是不是,养猪啊。你不能说猪的总数是固定的吧,种田少的多养一些猪。
猪肉加稻米,不止养那么多人了吧。还是这么大地域,财富总数是不是变了?
换个例子,灵草。采来的灵草值多少金?炼成灵丹值多少金?功效不一样,价值也不一样。炼多炼少,炼好炼坏,价值不一样。
也就是说天下总财富不是固定的,可以增值,可以创造。
回到弱民强国上,民不聊生,他会忠国?不会的,他不会去深耕细作,也不会养猪。做再多都被国搜刮走了,自己还是穷,他凭什么去做。为国征战,那就更不用说,说不定巴不得换个主子,奢望新主子搜刮轻点。”
后楚点头,“有那么点道理。······。”历言打断,“轻雪姐,记下来。”
后楚好笑,又问高远风,“还有吗?”
高远风叹气,“多着呢。比如法不容情。同是杀人,按教义处置是一视同仁,谓之公平。我觉得这是最大的不公平。杀一个恶人和杀一个善人它能一样吗?律法是用来干嘛的,维护安定对吧。但过于苛法,它就摧毁了道德,泯灭了人情,就是你们要的安定?这是画地为牢,这是禁锢人性。让所有人都成为循规蹈矩的木偶。”
后楚摆摆手,“这个是有争议,不说了。还······。”历言,“轻雪姐,记下来。”
后楚气得不问了,“你准备按你的理念施行?”
高远风,“我有能力时,当然。”
韩枫秋,历言都定定地看着后楚。
韩枫秋害怕后楚取消高远风仙选的资格。历言期待后楚取消高远风仙选的资格。
后楚笑了,“好吧。你做你的,我看后果。”
高远风不置可否,问历言,“历姐,你对魔教的功法怎么看。”
除了历言,三人都是一震。魔教之事,轻易沾染不得。
历言没什么表情,“刀。”
刀?后楚虽跟历言要熟识一点,但和韩枫秋、云轻雪一样,听不懂历言的绝大多数简洁的话。
不过高远风听懂了,“那就好。我有一套魔门功法,说不定可解你雪域一些弟子阴气过重的顽疾。”
四人都是大惊,魔门功法岂能乱修,更重要的是来历。
后楚倒是没有冲动地拿高远风是问,“我一直好奇,你跟历巡使怎么就心有灵犀了。你先给解释一下‘刀’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