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嵩帮高远风一起系那一圈腰带的时候,高远风只感觉皮肤发紧。他又不好明言拒绝,不然反倒显得自己心里龌龊。
拓跋嵩感到好笑,“高将军看起来很紧张,为什么呢?”
高远风干巴巴地说:“太子亲手帮我系腰带,能不紧张吗?"
拓跋嵩撇撇嘴,“口是心非。以前也没见你对我多敬重。”系完最后一根带子,拓跋嵩故意将手放在高远风肩上。
高远风吓了一大跳,猛地窜出多远。拓跋嵩咯咯地娇笑,笑得高远风的头皮发麻。
高远风惶恐地说:“我先走了。”说完拔腿就走。
“欸,等等。”拓跋嵩连忙喊住高远风,“这是皇宫欸,三更半夜的,落锁了,你能去哪?”
高远风道:“我是超人,一道宫墙还能拦得住我?”
“回来。”拓跋嵩急了,“你没听明白我说皇宫的意思吗?除了这东宫和前城议政殿、三省等政事区,都是我母皇的居所。你半夜在宫里乱闯,就不怕流言蜚语吗?嘻嘻,我母皇倒是不怕,昨夜就是她让你留宿皇宫的。要不我是把你抬来东宫,呵呵,咯咯咯咯。”
高远风一惊,吓得收住脚。我的妈呀,这皇宫怎么那么恐怖。他真不敢走了,要是让别人以为他被那个‘妖精’‘吃’了,这辈子还能抬头吗?
高远风忽然问道:“陛下是你亲妈吗?”
拓跋嵩嘻嘻一笑,“你是看她容颜年轻是吧。她呀,从九星宗得了一个驻颜的方子,天天用灵药洗浴。为了容颜,耗费惊人。其资比你镇南军日常所需的薪饷辎重都多。唉!”
对璃凤大帝的这种爱好,高远风无法置评。既不能出去,又不敢留宿,进退两难。
拓跋嵩看得出高远风为难,笑道:“我们去偏殿喝茶叙话吧。高将军请。”
“殿下请,殿下请。欸,欸,你走前面啦,我不知往哪走。”
拓跋嵩笑得非常悦耳,“对嘛,不是说你洒脱不羁吗?有话直说多好。我最厌恶那些虚伪的礼节了,尤其是密友之间。呃?这个,高将军不会介意的吧。”
“介意什么?密友吗?不会不会,殿下不弃,远风求之不得。”
“真的?”拓跋嵩大喜,脚步轻快不少。
高远风在后面挠头,怀疑拓跋嵩有病,还病得不轻。
来到书香四溢的偏殿,似乎是拓跋嵩的书房。两面靠墙放置了不少书架,书架上是一排排的书籍。书架之间,挂有书法字画。殿中间很是宽敞,书案前,一边是用于跪坐的矮几,一边是用于待客的两张雕花椅,跟书案成品字形。没有书架的一侧,还有摆有古琴古筝,墙上挂有灵剑,看来这位太子爷的爱好高雅而多样。
拓跋啸来到矮几旁标准地跪坐,附身从矮几下取出整套的茶器和一罐清水。燃炉烧水,清洗茶具,摆放盅壶,冲洗茶叶,······,动作娴熟而流畅,看得高远风出神。
拓跋嵩到了一盅碧绿清凉的茶汤,推到案几对侧,抬头朝发愣的高远风道:“坐呀。将军尝尝我泡的雪山碧玉,味道可正宗?”
高远风晃了晃脑袋,一屁股坐在拓跋嵩对面。不是跪坐,而是不雅地一腿盘着一腿伸直。端起茶盅一饮而尽,“此茶是来自雪域吧?我听说过名字,只知道价格不菲,别问我正宗不正宗。我就一粗人,喝茶只会牛饮,用来解渴。文雅的,我玩不来。
茶盅太小,有大一点的吗?算了。”高远风直接抓起拓跋嵩面前的茶壶,往嘴里倒。
“欸,欸,烫。”拓跋嵩连忙制止。高远风已经咕嘟咕嘟地灌下去大半壶。这点烫,对于超人来说,不算事,灵气一转,热气顿消。
拓跋嵩轻松一笑,满心愉悦地看着高远风牛饮,“我还准备跟你谈谈茶道呢,将军既然不好此道,那就算了。要不,我为你演奏一曲。你喜欢听琴,还是筝,吹笛也行。”
高远风畅饮一番,解了酒渴,放下茶壶,“别,我一大老粗,就不玷污阳春白雪了。说说话吧。这是你读书的地方吗?看来学的东西真是不少。”
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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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无奈地说:“是呀,太师他们就是在这里给我授课。太子嘛,有什么办法,从政务、军伍到民生,琴棋书画,武修武技,无不涉猎。”
高远风同情地说:“够辛苦的。我肯定没那耐心。我说,你这为什么没宫女呢,这不太正常吧?”
拓跋嵩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喜欢而已。太监已经够阴柔的了,再加上一帮宫女,阴气森森的,压抑。我希望东宫阳刚一点的。”
高远风直白地说:“你自己就不那么阳刚,还嫌弃别人。别生气哈,我说话不讲究。”
“嘻嘻。”拓跋嵩摇头,“怎么会生气,你跟我不见外才好。就是因为自己阴柔,才喜欢阳刚啊,不对吗?高将军,能不能传授一点经验给我。我看你的长相也偏向阴柔啊,怎么就能做到,呃?霸气侧漏的?”
“我阴柔?胡扯。”
拓跋嵩掩嘴而笑。“面容比女人还美,肌肤比软玉还细嫩。这不叫阴柔?”
高远风忽然打了一个寒颤,想到拓跋嵩接触过自己的肌肤,直接问出来,“你,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拓跋嵩迷茫了,“喜欢男人?”特殊的成长环境,又受到严苛的礼教,让拓跋嵩都搞不清自己的性取向,“不会,应该不会。高将军,你别以为我亲手侍候你,就是,就是那方面的意思。我只是感觉你这人······,怎么说呢? 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亲近,没其他意思哈。亲手服侍人,你是第一个。你别以为我喜欢服侍男人,没有的事。”
“幸好,幸好。”高远风道:“你喜欢女人我就放心了。”
拓跋嵩又迷茫了,我喜欢女人吗?
高远风没注意拓跋嵩的表情,再次拿起茶壶喝了几口,“你去睡觉吧。我在这里坐到天亮就走。”
拓跋嵩心生不舍,“我功力虽不及你,也已经成丹了哦。成丹期武者不至于连一夜不睡都撑不了的啦。跟我说说你这一年的经历吧,风云激荡的,想想都精彩。”
高远风道:“杀人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说嘛,说嘛。”
高远风头皮再次发麻,“好好,我说。从哪里说起呢?······。”
一夜闲聊,不知不觉天色大亮。有太监进来问是否上早点。高远风才惊觉可以走了,猛地起身,“不用,我先走了。”
拓跋嵩却一把拉住,“就算要走,也该洗漱一下呀。”吩咐太监哪来洗漱用品,强逼着高远风漱口净面,再拿来一把梳子要帮高远风梳理头发。
高远风一把抢过,“我自己来。”
晨曦中,两人亲热地并肩朝皇城大门走去。来到政事区,不少上早朝的官员陆续往里走。
官员们纷纷向拓跋嵩和高远风行礼问安,拓跋嵩标准地回礼,高远风却只是随意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