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尧觉得那是钜子在跟他们这群老前辈们交流的时候,不得不做出的一些表演。宋慈音这群激进派权力不重但是资格老,而且辈分让所有高层都会觉得头疼,很像是单位里面那些老资格的老干部。有时候不能跟他们掰扯,那就只能摆出笑脸敷衍一下。
“虽然还没正式接受传承,但师徒名分是有了的,为师给你一个信物。”说着宋慈音取出一枚样式古朴的铜簪子,“就这个不太显眼,但只要不是很年轻的墨者,都知道这是为师的东西。”
这就算是自己在墨家的身份证明了,虽然还只是个临时身份证。
至于往后的路,秦尧还得依靠自己来走。以后秦尧很难找宋慈音,因为宋慈音的活动范围肯定要保密,但宋慈音可以随时去找秦尧。
“你不会沉寂下去的,将来肯定到哪里都会很耀眼——要么是因为实力,要么是因为惹事,为师有这个预感。而且墨家也有自己的强大情报网,找你很简单。”
而后就继续向前走,连夜不停。这片山区太大了,原本秦尧来时的路是出山最近的一条路,可是被朱世铎他们给挡住了。
如今只有向东北方向走,大约在三十里地之外,就会遇到一个岔口。
届时向北和向东各有一条路,但走出去都需要大半天。也就是说就算没有任何人阻拦,而且简单休息之后就不停赶路,出去的时候也是下午了。
两人依偎着休息了个把小时,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不少。趁着月光赶路,一身的寒霜却精神饱满。
……
清早天还刚蒙蒙亮,朱世铎等人从美梦中醒来。随从人员收拾行囊睡袋,朱世铎甚至还就着清泉水刷了刷牙,生活还是蛮讲究的。
“有沈鹤鸣他们的消息吗?”
一个随从恭敬回复:“刚收到一条信息,沈先生说昨夜没有发现,所以休息了片刻,现在又开始上路搜寻。”
一旁的公孙引冷笑:“就知道没什么意思,那么大年纪了还这么毛糙。”
朱世铎则打着官腔:“沈先生也是爱子心切嘛,理解一下。走吧,咱们从后面赶过去,都不要偷懒啊,打紧了时间。”
就你们这样不耽误吃饭睡觉的模样,还有脸说打紧时间?人家沈家已经连夜出山又回来,而且把大事儿都办完了!
朱世铎他们继续吊在后面慢慢找,但这时候却忽然接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来自于他那位堂侄子,也就是圣教东大区的总教谕——朱云从!
这位高居麟榜第一位的年轻高手,在圣教之中地位极其特殊,几乎是被当作太子爷来看待的。
“总教谕!”朱世铎非常恭敬,跟他在常人面前的跋扈表现形成了鲜明反差。
他在外面总是打着朱云从的招牌,但是实际上两人只是远房族亲,真正面对面的时候,上下级关系比同族关系更明显。
而且圣教之中,朱家对执法者体系渗透把控得极深,可以说执法者体系里面数不清的朱家子弟。要是都按族规行事,可就乱了套了。
朱云从在电话那边问了问大体情况,而后说:“追捕行动继续执行吧,但是只抓暴食之主就可以了,对秦尧的追捕令撤销。”
“什么?!”朱世铎还以为自己没听准。
抓捕魔族肯定是不可松懈的任务,但为什么把对秦尧的抓捕给取消了?
朱云从:“各方势力博弈的结果,出了件了不得的变化。秦尧本就是个鱼饵,现在已经有人吞了饵料,那么区区一个血裔也就无足轻重了。至于你被打那件事,秦尧也没有直接对你出手,他打的是真武山的李幻真,你也不要太上火了。”
不能在电话上说得更多了,而且朱云从也没义务对一个下级解释过多,你们只要执行任务就行了,那么多废话干嘛。也就是看在朱世铎是堂叔的份儿上,这才多安慰了两句。
挂了电话,朱世铎心里可是堵堵的难受。什么事儿嘛!那几个小子打了我,结果孔宰予、姚秦和苏无求都被自家保护起来,没法轻易追责。好不容易找到秦尧这个出气筒,现在竟然也没办法撒气了?去他娘的。
但他又不敢违背朱云从的命令。
这时候,又一个电话打来,却是沈鹤鸣的。他几乎都懒得接了,毕竟这任务显得没了意思。
沈鹤鸣:“朱教谕,有了重大发现!在一个山谷里找到一座小木屋,有小女的血气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