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语黎一怔。
Kristin，你要好好长大。
她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蜷了起来。
某些不好的记忆随着这句话在被悄然唤醒，寇语黎的呼吸一沉，唇线紧抿。
霍司嶙自然看出了她这个不自然的反应。
她在害怕。
当他站起来朝她走进，少女却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瞳孔微缩，往后跌了一步。
她在排斥他的接近。
霍司嶙默了默，没有再朝她走近。
他从寇语黎身侧绕过，留下一句话：“今天就不回战研院了，你好好休息吧。”
回到房间，霍司嶙口袋里的手机振了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是邱恒锐发起的视频通话请求。
霍司嶙的手指连触了两次屏幕，通话视频就被投放了出来。
霍司嶙转身解开衣扣，将公盟的安全司制服脱下来挂在衣架上，不让它被压出一丝褶皱。
霍司嶙露出的身材线条，真是隔着视频都好的不行。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妥妥的型男。
“寇语黎的事情都查清楚了？”
视频画面中，邱恒锐的身后并列着许多超级计算机以及大片大片的光学显示屏。
那是安全司的信息总局所在。
信息总局管理整个公盟的流动信息，不管是谁，只要他的身份档案存在，都会在公盟的信息总局留下痕迹。
哪怕是他在某个偏僻小镇里，用网银支付买了一条花裤衩子，这个记录都会被信息总局留存下来。
但是为了保护公盟民众的隐私，向来只有安全司和公盟高层的人才能有权限从中调查信息。
邱恒锐说道：“司长，查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霍司嶙想到艾伦临走前说的那番话，已经猜到邱恒锐不会说出什么好消息，他沉声道：“她的幼年很不幸吗？”
邱恒锐答：“不是。”
霍司嶙一愣，他转身看着视频里的邱恒锐，怀疑地问道，“她还能很幸福？”
一个生活幸福的人，怎么可能会被逼的心理年龄停止成长。
“也不是。”邱恒锐说：“司长，我查了寇语黎十二岁之前的生活记录，可是信息局显示的结果是，查无此人。”
霍司嶙的眉头一拧。
在万物信息化的时代，一个人能被抹去所有的痕迹，这绝对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要么是她的身份是伪造的，所以查不到此前的记录。要么就是她被人近乎严密的藏了起来，没有在受公盟监管的地方出现过。
能不在公盟的信息局里留下记录，这种严密的隐藏，恐怕与囚徒无异。
那她……
邱恒锐继续说道：“更奇怪的是，在寇语黎十二岁之后，寇家突然就对外宣布了寇语黎的存在。从那以后，她的一切信息，都是完整而齐全的。寇家为她安排了最优秀的导师，一直到她十六岁拿下三个博士学位，再之后她就加入了战研院。”
公盟只知道寇家出了这么一个天才，可是寇语黎是从哪里来的，又曾经拥有怎样的生活，别人无从得知。
她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突然就存在了，还以天才的身份，一鸣惊人。
完全不存在的身份信息，和完美存在的身份信息都不值得人相信，霍司嶙敏锐地从中觉出几分蹊跷：“寇家难道就没有人质疑过她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