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的神色,就是劫后余生,在向人们讲述恐怖天灾时的样子。
“他们袭击了北方的营地,这根本上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他脸上的痛苦还有悔恨,就好像饥荒中错过了一块美味的牛排,“马柯.派伯不断骚扰我军的补给线,他尤其喜欢攻击车队,并不会冒险突袭有大队人马守护的队伍。而且他的人手最多不会超过五十人。”,他叹了口气,仿佛那是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那一晚,詹姆爵士亲自带兵对付他们…哎,我们真是被异鬼勾去了魂魄,还以为是派伯那些人。”,他舔了舔嘴唇,“我们都以为史塔克的军队还在绿叉河的东岸,正朝…大人您的部队方向。”
“你们的斥候呢?”魔山面无表情,他的声如洪钟,火光在他的脸上呈现暗红色。“莫非你们的斥候什么都没看见?一点警讯都没发出?”,他仿如死神的化身,手握配剑把柄上的圆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信使痛苦的摇头,他浑身血污,一脸的生无可恋,“侦察部队损失很大,总是有人失踪,包括詹姆爵士在内,大家都以为那是派伯搞得鬼,这也是詹姆大人会亲自率兵出击的原因,他可是憋着火气呢。”,他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的酒杯却不敢继续饮用,“偶尔有人回来,也说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什么也发现不了,说明他们用不着眼睛。”,魔山狠狠的一拳锤在桌上,打翻了许多人的酒杯,“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交给替补的斥候,希望四只眼睛能够看的足够清楚。如果不行…下一批人就会有六只眼睛。”
泰温大人审视魔山,看不出他是恼怒还是赞同。
波隆对这种做法不以为意。他虽然没有指挥过部队,却也知道,不管斥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斥候本体不断的损失就是最好的警讯,詹姆.兰尼斯特没有重视斥候的损失,可谓咎由自取,又能怪的着谁来。
“你说他们发动的是夜袭。”,凯冯爵士是泰温大人的喉舌,不仅仅发表泰温的意见,也会为他提问。一般的会议上,泰温大人很少发表意见,都是凯冯爵士替他说话。
信使沮丧的点头,“前锋由黑鱼率领,他们的动作很快,装备也特殊,在我们能够反应之前,砍倒卫兵,清除拒马。等我们率领足够的兵力要反击,却发现大队重骑兵已经来到跟前。”,他眼睛张的老大,瞳孔缩的很小,“这些恶魔,他们手持刀剑,每人一支火把,冲进来后先放火再杀人。”,信使的脸庞映照着火光,仿佛史塔克军的大火还在燃烧,“我就在西寨,两条河之间的位置。我们听到了打斗声,看到了冲天的大火,布拉克斯大人领着大家上木筏,想要去对岸求援。可惜水流湍急,把我们冲向下游。奔流城的人发现后,用投石机攻击我们。”,他摇着头,双手防御性的抱住肩膀,“一艘筏子被砸烂,另外许多筏子翻覆,大部分人都淹死了…好不容易过河的,迎头撞在史塔克军的锋刃上。”
“我…我的父亲大人他…”,佛列蒙.布拉克斯爵士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父亲…父亲大人…”
“很遗憾。”信使说,“布拉克斯大人的筏子翻覆时,他着全身板甲,他是个勇士。”
“一个蠢蛋!”,波隆在心里说,“被敌人袭击时,乘坐稳定性差的筏子,穿越敌人的防区,还穿重甲,不淹死他神明才没开眼呢。”
“两河间的营地没能支持太长时间。”,信使继续说,“在我们渡河时,史塔克的重骑兵群发动了两轮冲锋。我看到了安柏家的碎链巨人旗和梅利斯特家的老鹰纹章。不过最可怕的是罗伯.史塔克,他带着一头怪物。我没有直接面对过他,但是听说怪物直接撕碎了十几个人,咬死了几十匹战马。”,信使的述说下,浓浓的绝望的气氛充斥在长厅中,“后来我军好不容易集结了足够的长枪兵,并为他们配上重步兵的盾牌。重骑兵不再是威胁,可这时徒利家的人来了,他们打开奔流城门,由泰陀斯.布莱伍德率领大军渡过吊桥。偷袭了我军的后队。”
“诸神保佑…”,有人咬牙切齿。
“大琼恩烧了我们的攻城塔,布莱伍德大人救走了艾德慕.徒利爵士和大部分的战俘。”,信使满脸的惋惜。波隆明白他的意思,被救走一名贵族,相当于损失一箱子金币,艾德慕爵士那样的大贵族,就更加值钱了。“南寨由佛勒.普莱斯特爵士统领,看到友军阵地失守,他率领大军有序撤退。”,信使咬着牙,露出愤恨的神色,“但是自由骑手的泰洛西佣兵却砍断了旗帜,直接阵前投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