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落先生,狂欢即将开始,今晚我是你的送行人沉昭雪。下面第一场是您的比赛,对手是落尘,请做好准备。”沉昭雪不急不缓地讲完,后退两步,侧身让出一条路来,举手投足间却不见半点差错,甚至头低的角度都恰到好处,上色根本指不出任何毛病。
“她真的是那种……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孩子?”陈梵对于沉昭雪的完美有些惊讶,甚至该说是惊叹,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姐会这样对他们这等以记忆作为赌注的人?甚至还愿意向他们低头,行动中也不见半点无奈。
“小姐在咱们心中地位很高,最大的原因就是她对我们一视同仁。她说过,我们,他们,”果狸子指指自己,指指周围,又指向沉昭雪来时的旋转门,“所有人,都是人。”
“这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啊。”陈梵感叹,“他们有些更加优秀的资源,天生就高人一等,所以他们能比我们把世界看得更加通透,境界或许也要高出我们。”
“行了,别自卑了,我倒还羡慕你不是,我当初可没有小姐送行。”果狸子拍拍他的肩膀,大有“见好就收”的意思,可陈梵只是看着沉昭雪的背影,不知是在想啥。
就算是余落,在沉昭雪面前也很听话,不过看起来他可能比陈梵想象中岁数还要小,因为余落行了一个难得的后辈礼――他做得很僵硬,像是第一次,但过程很认真,且对象是沉昭雪,没有人愿意拿次作为谈资。
“麻烦你了。”
这是陈梵今晚听到无论说的第一句话,他没想到就算是之前我行我素的无论,在沉昭雪面前也是服服帖帖的。可陈梵觉得按照果狸子的说法,沉昭雪给人的感觉和谐柔和,不该是有这样的威慑力才对。
陈梵看着两人穿过旋转门渐行渐远,仔细回想刚才余落的样子,他是放下酒杯从位置上下来的,身形瘦小,脸有点红。
他忽然就明白了――看无论之前拿酒的样子,不难推测他平时并不少喝,而这样的家伙喝上一瓶脸就变红是不是有些奇怪?
排除或许是体质或者酒量的问题。陈梵倒是得出一个有趣的结论,那就是余落害羞了!
这样孤冷的少年害羞了?陈梵忽然觉得有点意思,傻笑着端起酒杯,抬抬敬了对他投以奇怪眼神的果狸子,喝上了一大口。
酒一入喉,初是沿着舌头穿过食道灼烧着,接着传到胃中化成了一道暖意。热意转过,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畅快,他觉得整个人像是被从内部洗涮了一道。
“你没事吧?”果狸子看着陈梵变幻莫测的表情,“我理解你因为有小姐送行而激动,但你这样子看起来可有点奇怪。”
“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以前一些有趣的经历,你听过一个故事吗?那是一个童话故事,叫《紫荆花园的女孩》。”
“没听过,你给讲讲?”
“那你可听了。”陈梵清清嗓子,细细给他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