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要么不测,要么测量了也不知道水的真实温度。
电子也是如此,要知道电子的具体位置必须用仪器测量,现在魔法尚未能制作出能让肉眼通过显微镜观察到电子的技艺,听说借助大源反馈,也许可以达到。
但是肉眼必须通过光纤才能看到物体,当光线照到电子时,电子的运动特征已经被光子改变了。
在房间内闭目沉思的达鲁忽然睁开了眼睛,大声说道:“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同时知道电子的位置和速度,先测量速度,位置就有误差,而先测量位置,速度就有误差,无论如何都测不准。”
祂展开一卷魔法纸,开始绘制复杂的矩阵并进行演算,在门外,布鲁等人敲击着祂的门,却怎么都没人回应。
“学术大会的第一场讨论就要开始了,达鲁如果不想出来,我们就让祂先冷静冷静。我们先去。”
最终布鲁表情严肃的开口说道。
布鲁是达鲁的老师,既然祂开口了,格尔图学派的其他人也没有坚持,就不再管达鲁,一同到了星辉大厅,与泰勒斯、拜仁等传奇巫师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双方焦灼的重点,就在于波函数是不是概率分布。
泰勒斯毫不犹豫的攻击格尔图学派的这种嫁接行为,被亚历山大反唇相讥,“如果不是概率分布,如何解释电子双缝干涉实验中的粒子瞬间坍缩问题?”
泰勒斯也不甘示弱,反问道:“请问概率论如何解释粒子同时经过两条缝时发生的自我干涉问题?”
“泰勒斯懂什么泰勒斯波动方程?”
……
争辩仍在继续,已经“死”过一次的拜仁,心象世界中没有任何法术模型,也不用担心影响,祂高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无论是电磁方程还是相对论,一切都建立在牢固的决定论基础之上,我认为量子论只是我们尚未正确认识微观世界的一种权宜之计,这是不完备而且有毛病的,我们不能只接受这种无法认识的现状,而应该想办法认清,回归到更严格的因果决定论。”
拜仁的学生兼后人汤姆逊直接站了起来,高声说道:“亲爱的老师,我无法苟同您的观点,时代变了……”
现场争吵作一团,执拗而聪明的巫师们,谁都不能劝服谁。
最后主持人贝蒂用机械构造了一段魔法文,“神令人类的语言变得混乱。”
这出自卡亚神话,传说在一个史前纪元,人类齐心协力,打算建立一个奇迹建筑,直通卡亚神山,神王克诺安斯忧心忡忡,最后众神施展权能,将人类的语言变的混乱。
在场的众人这才停止纷争,哈哈大笑起来,场面勉强恢复了平静,贝蒂趁机宣布休会,三天后再进行讨论。
达鲁的房门依旧紧闭,祂目光炯炯,极其兴奋。
作为矩阵运算的创始人,达鲁终于推导出一个公式,两个误差的乘积不小于某个常数。
换句话说,从数学上证明了误差永远存在,这个结果测不准。
达鲁的大门终于打开,祂骄傲的向筋疲力尽的格尔图学派众人宣布:“我发现了,我发现了!”
刚刚经历了近乎声嘶力竭和绞尽脑汁的辩论,亚历山大有气无力的问道:“达鲁,你发现了什么?”
达鲁挥动着手中厚厚的演算稿,大声说道:“我从数学上严格推导出了误差永久存在,换而言之就是‘达鲁测不准原理’!”
“测不准?”
众人喃喃的念着,凑在一起开始观看达鲁努力的成果。
很快,格尔图学派内部的争吵开始了,亚历山大和布鲁坚决认为这种测不准是波粒二象性的理论体现,而提出者达鲁认为这就是电子的粒子性导致的,和波动性无关。
他们大吵了一架,吵着吵着,布鲁和达鲁竟然红了眼,达鲁如同斗牛一般的怒吼,最后竟然转过身去,哭了出来。
娄西卢不得不安慰二人,居中调停,最终让他们师徒关系和好。
众人身心俱疲,一个念头缭绕在他们的脑中,电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第三天,亚历山大顶着熊猫眼对众人说道:“电子也好,光子也罢,在某个观测的时候,不可能拥有两种性质,电子打在屏幕上时呈现的是粒子性,因为屏幕也是观测仪器;当电子通过双缝时,它会呈现波动性,在空间上严格按照泰勒斯波动方程走。
如果我们强行在两个缝上装上‘超级探头’,看看到底电子从哪个缝中经过,那么对不起,这种观测从一开始就默认电子是粒子,所以会如愿以偿的观测到电子通过其中一个缝隙。”
众人按照亚历山大的预言进行了验证实验,一切竟真如亚历山大的描述,亚历山大带着自信的表情说道:“电子到底是什么,其实无关紧要,那是一种不可测的状态,既然无法观测,也就没有意义。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当我们闭上眼,电子就像云雾一样遵从概率波函数在房间舒展开,等我们一睁眼,它就瞬间探索成一个粒子。
所以说,是人为的观测决定了电子的性质,不光是电子,我们整改时间都如此,如果某个事物不能给定一种观测手段,那么这个事物就没有任何意义。
时代已经彻底变了,不用质疑什么决定论,因果已死,决定论早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