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
芈昕点了点头,随着翠溪回到屋内,心想这男人怎么总能看穿人的心思。
翠溪让芈昕坐在床上,解下床榻前的帷幔,将内卧与外室隔开,祁渊则坐在外室的圆桌旁等候。
“大少爷,药涂好了,娘子方才还死不承认,奴婢亲眼看到娘子膝盖肿得像馒头一般,看来需要好生修养几日。”
“你且先回倚翠园,我有几句话要对芈姑娘讲。”
“是。”
翠溪离开时想要关门,却被祁渊拦下,芈昕毕竟还未嫁人,孤男寡女,传出去对女子的名声有损,于是祁渊也是始终隔着帷幔同芈昕对话。
“芈姑娘是灵巫,之前怎未听姑娘提起过?”
“其实,我也是来了北周才知道,灵巫竟如此稀有,在涂山最不缺的就是灵巫了。”
“涂山至北周,路途遥远,姑娘一路跋涉之苦,可以想见。”
“其实也还好,无论在哪儿芈昕都是无家可归,阿爹临死前,要我来北周找一位姓祁的前辈,说只要拜他为师,方能在北周有一落脚之所,可我跋涉了三年,终于抵达北周之时,却听说这位前辈就在几天前刚刚离世。”
“芈姑娘所言,可是家父?”
“正是,唯一的线索断了,我只好躲到附近的农户家,每日清晨去山涧中采些稀有草药,卖给城中的药房。”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我本来是心灰意冷的,可是千年一遇的巫祝奇才,如此响亮的名号,就算我不去打听,消息也会溜到我的耳朵里吧。”
“然后呢,你就蓄意接近?”
“我发誓我没有,我也不知道那人是你,我本打算攒够了钱再上门拜访的。”
祁渊勾起唇角,他似乎能想象到芈昕在帷幔后举手起誓,一脸认真的模样。
“那如今你得偿所愿,可有什么要说的?”
“我……我……我……我想留……”
“我们祁家可不养闲人。”
祁渊打断芈昕,帷幔后的女子沉默良久。
祁渊摇了摇头,心中说了一句“真笨”,随即对着帷幔后的人影开口道,“不如,你拜我为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