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倒是其乐融融,一片热闹。
没一会,季倾安的小碗就堆起了一块小山,季倾安也是哭笑不得,偏偏这些人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一个个还在不断的吆喝着要季倾安快些吃,多吃点儿。
感情这些人都是把她当猪了。
不过季倾安也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好意,因此季倾安还是把众人夹的菜都吃了下去,心里头的暖意,怎么也无法消散。
只是季倾安突然想念起了远在藩国的陆清泽来,她的夫君,她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前前后后也快两个月了吧?
从藩国到清国,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月,当初将新云公主伪装成陆清泽之后,陆清泽就前往了藩国。
藩国城池已经拿下,陆修华已经命丧黄泉,至于太子?
更不用放在眼里,陆云琛还没有跑出京城,就被齐和帝的侍卫给抓了个正着。
没错,就是用抓的。
至于之后的处理,更简单粗暴了,陆云琛的被永久囚禁,一直到老死。
这算得上是生不如死的惩罚,但是不得不说,适合陆云琛。
至于担不担心陆云琛自杀?这个压根不用担心,因为死牢里头,大夫轮流转,天天守着,哪里会有自杀的机会?
清国眼下已经进入了平和时期,所有人要做的一件事儿,都是静静等着,等着云清王班师回朝。
头天还在宫里头参加其乐融融的宴会,第二天,季倾安就被秦管家通知要代表云清王府去往华清王府吊唁。
说实话,季倾安并不想去。
虽说没有什么实际的利益冲突,但是对于陆修华,季倾安仍然没有什么好看法。
但是想归想,季倾安还是要去,哪怕她再不愿,也要去。
为了尊重逝者,季倾安穿上了一袭白裙,很是低调的去了华清王府。
进去之时,安翎公主安泰公主都到了,虽说那些算计,她们都心知肚明,但是陆修华终归还是她们的哥哥,季倾安一进去,两位公主就走到了季倾安身边。
他们二人今日都是穿着一袭白衣,三位女子站在一起,犹如天女下凡。
三人随意攀谈了几句,随后就走到了内堂吊唁,进去之时,季倾安瞧见了季乐思。
季乐思正穿着孝服,跪在地上,红肿着眼睛,正朝着火盆里头投放纸钱,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头都是伤痕。
季倾安微微蹙眉,但是很快舒展开来,随后,她将视线投向了旁边坐着小板凳的张贵妃,张贵妃虽然眼眸也是红肿的,但是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季乐思,只要季乐思有一点出神,就给季乐思一鞭子,季乐思正跟畏畏缩缩的,很害怕张贵妃。
因着二人都是朝着陆修华的棺木方向,并没有注意到走到门口的季倾安一行人,下人倒是早就看到了,但是安翎公主示意,让他们生生别过了眼。
季倾安没有想到,季乐思会沦落成这样,原本她听说季乐思利用太子隐藏地迫使陆修华娶她,她还以为季乐思有几分心计。
没想到,原来手段也就这样。
其实也是,以前季乐思对付她的手段,多半也是不入流的,每次都是被她打脸。
看到季倾安出神,安翎公主将视线移向季倾安,想问季倾安怎么办?现在这个场景的确是有些尴尬。
季倾安朝着下人示意,下人立即就开口道:“安翎公主,安泰公主,云清王妃到!”
屋里头的人,这才回过神来,季乐思身子微微颤动,季倾安是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瞧见了她的丢人?
季倾安瞧见了季乐思的异样,但是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朝着张贵妃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张贵妃冷哼一声,没有回话,张贵妃是不喜季倾安的。
季倾安对于张贵妃的表现,早就想到了,因此没放眼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不是一路人,毕竟陆清泽与陆修华二人的争斗……
陆清泽是天之骄子,一出身就到达了顶峰,再加上自身天赋异禀,更是佼佼者,哪怕陆修华和优秀,也是赶不上陆清泽的,就像是张贵妃野心再大,也只能是贵妃,没法再上升了。
因此,对于张贵妃的轻视,季倾安并没有在意,被忽视的张贵妃显然有些错愕,没有想到季倾安如此对她。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张贵妃的话就先说出口了。
季倾安顿时有些不屑,真当她乐意来?要不是身份原因,她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晦气!
面对着季倾安没开口,张贵妃就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怎么?不敢说话?是不是觉得做了亏心事?华儿是不是就是陆清泽杀的?”
还没等季倾安发话,安翎公主就忍不住了:“张贵妃,还请慎言!当心祸从口出!”
“就是,怎的还直接叫出了四皇兄的名字?啥时候关系这么亲密了?”安泰公主也嘀咕着,但是屋子里头的人都能听到!
张贵妃脸色一白,气儿就上来了:“本宫和你们说话了吗?本宫在和季倾安说话!”
瞧着张贵妃那股子嚣张劲,季倾安也算是看不下去了!
“本王妃的名字,也是贵妃能直接叫的?就算能叫,咱们也没有亲密到这个关系吧?更何况,本王妃夫君的名字更是不能乱叫,贵妃,你应该知晓,本王妃夫君脾气不太好!”
原本她想着,逝者已矣,对于逝者,也要尊重些,但是这个张贵妃真的太不知道好歹了!
面对着季倾安的咄咄逼人,季乐思弱弱的开口了,原本也是一番好意:“母妃,公主王妃他们是来吊唁殿下的!”
季乐思想提醒张贵妃注意场合,瞧着后面有不少官家人走过来了。
虽然季乐思很讨厌张贵妃,但是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但是张贵妃显然就没有意识到季乐思的言外之意,相反,她还觉得是季乐思在阻碍她,张贵妃二话不说,拿起小鞭子就朝着季乐思手腕处抽,疼的季乐思倒吸了一口气。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话?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