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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世间哪有非黑即白

陈安之手腕轻抖,一枚灵气小剑激射而出,裹挟着风雷之势,接着探手抓住飞剑,那飞剑在空中掉了个弯,飞掠而回,跟着沐如意的手中动作,径直飞向山妖。

恒幽依旧面带笑意,晃动纱扇,白烛长龙如层层堆叠的山脉横在她的身前。

灵气小剑来势颇凶,轰落在堆叠的白烛,势如破军,瞬时间大片白烛熄灭,轻而易举的穿破烛阵,直奔恒幽面门。

恒幽脸色稍变,手中纱扇啪一声砸在另一只手心,握着扇柄微微加重几分力道。

一盏大红灯笼悄然高挂,悬在她的头顶,洒落下一道道火焰。

灵气小剑穿过火墙时,如陷泥泞,穿过火焰时,化作一团白色雾气,绚烂炸开。

紧接着,一抹剑光随后而至,恍然出现在恒幽面前,抬起手,赫然握住,猩红的血顺着手臂划下来,那一点寒芒止在眉心前二指之距。

恒幽嘴角扯了扯,开口道:“公子,如果你再快半分,或是拔出你腰间的剑,妾身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松。”

视线落在剑柄的那只手,向后看去,恒幽寒声道:“只是,这世间哪有‘如果’二字?”她抬起闲着的那只手,有浓郁的死气萦绕在表面。

陈安之飞快出手,袖中桃木簪子划落握在手心,褐色如闪电,朝着山妖刺去。

那一瞬间,恒幽感受到强烈的不安,那不过四寸左右的簪子,远没有那刀意凌厉,亦没有剑气那般决然,却好似生与死,日和月,天生相克。

恍惚间,有一道缥缈的洁白法相,一袭儒衫的少年,举起手中的戒尺,朝着下方劈砸下去。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伴着悠悠的嗓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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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蜿蜒的白色雷电落下,直奔着陈安之头顶而去,所谓五雷轰顶,正是如此。

沐如意大惊失色,手腕快速一勾,拉着飞剑与陈安之躲开那道闪电。

陈安之被这突然的力扯动,落地后脚下步子不稳,踉跄后退三步才止住。

有拨浪鼓的声音由远及近,由高及低,最后停在前方,在空中渐渐消散。

陈安之提着剑,面色不悦,望着缓缓自天边而来的老人,那大红色的长袍似血一样鲜艳。

老人脸上带着微笑,慈祥和蔼的样子,手中的拨浪鼓轻轻摇动,昭示方才那势不可挡的一击正是眼前这人所为。

“所以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老人笑呵呵,看着陈安之道:“何必要痛下杀手呢?”

陈安之身子紧绷,手掌悄然紧了紧剑柄。

“你知道,我是不愿与你为敌的。”老人叹了口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晃了晃手中的拨浪鼓,一抹无形的界限将二人与外界隔开,“三千年前是如此,三千年后亦然。”

陈安之的情绪被藏起,看不出什么,他说道:“这些年来,你到底站在哪一方?”

老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我从未站在某一方过,明哲保身,或许五十年,一百年之后,我会站在何安在那边,但还有些远,我还没看到希望。”

陈安之嗤笑一声,“好一个明哲保身。”

“这么多年,你还是如此少年心性,不曾改变,这是好事,也是坏事。”老人对陈安之的嘲讽毫不在意,淡然道,“不过不关我的事,这个山妖,你今日杀不得。”

陈安之沉默不语。

老人继而说道:“我是受人所托,我欠了他一个人情,他下不来,我便来了。”

陈安之早就想到三州五地修士众多,这深坑村能存在数百年不被人发觉,,单以山妖的本事断然不能瞒天过海,必然有人在暗中作祟,只是没想到那人来头居然这么大,能让眼前这老人欠下人情。

“我就一直好奇。”老人看着一直沉默的陈安之,好似老友一般,突然开口,“你与陆茗娴交好这么多年,怎地就没学会他那番喜怒不言于表的本事?”

陈安之说道:“你若是站在大山那边,现在就把我杀了,岂不是正好?”

老人笑了起来,“我说了,我从未站在任何一边,天底下哪有非黑即白的简单事。况且,若不是你主动寻到在大梁京城的另一个我,恐怕我还不知道,何安在那小家伙埋下了这么大一场棋,又怎么说站在你这边?现在我就想看看,这场棋能有多少故人走子,人老了,就喜欢看棋,看到一方弱势,就总想出谋划策,让这盘棋精彩一些。所以我不会杀你,更不会为难你。”

老人没来由叹了口气道:“只不过欠下的因果,不得不还,不然谁会下场趟这场浑水,好赖不赖还偏偏欠了个最麻烦的家伙人情,你说说,我这能咋办呢?”

“你姜初一的刀确实厉害,方才若不是我锁住这一方天地,这方圆百里怕是都要被你毁了。再说了,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小孩子脾气,就这么出刀,还直接斩了那家伙的法相,若那个麻烦家伙若不是遇到了些麻烦,恐怕拼着被这正气天下的大气道斩落道行,也要下来把你捏死。”老人点点头道,“所以说你还是应该谢谢我。”

小孩脾气,少年心性。

陈安之眉头轻挑了几挑,勉强笑道:“若是在三千年前,你在我面前这么絮絮叨叨,我早就一剑把你斩了。”

老人不住地点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三千年前我也不敢,但你知道,你说这番话的样子像什么吗?”

老人伸出手,食指拇指微微拉开一指距离,打趣道:“就像是一个被人欺负的孩童,哭着闹着跟对方说,我回家叫我哥哥来揍你。”

“我心中那个大剑仙的形象啊,就只剩下这么点了。”

陈安之欲言又止,脸色逐渐不好看起来。

“哎呀,果然怎么说来着,越老越像孩童。”老人笑着摇摇头,道:“我可不是说你啊,我是再说我,看来是太久没见到老友了,就总想说说话,只可惜我这手边没有酒。”

“当然咱俩现在算不得朋友。”

“所以呀,我会看着你活着,说不定以后我就站到你这边也说不定,到时候咱俩就成为朋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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