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对于猎户说自己“长的不吉利”之话,并不生气,只是问他,“我看你屋子只有一张床,不知道如何安得下两个人?”
猎户拍了拍手,干脆说道:“当然是给你睡的,你给钱了嘛!”
“那你呢?”
邵阳解下青锋剑和包袱,提在手里,将之放到了只有一张薄被的板床上。
猎户进屋,指了指自家缺了一角的木桌,“就那儿!”
“反正,我也没啥必要睡的!”
他嘴角扯出来一个弧度,看起来在笑,但语气却是透着股古怪来。
二人各自落座。
邵阳盘腿于床上,解开布条,让被缠了一天的青锋剑透气。
田猎户则是坐在椅子上,靠上木桌。
不大的房间之内,二人呈现临渭分明之态。
“别人让你来我这里投宿的时候,有说过我得了【疯病】吗?”
看着邵阳收拾好自己,擦拭青锋剑之时,田猎户忽然问他。
“有的。”
“那你怎么还敢过来?不怕我犯病把你杀了?”
他挺直腰板,一双虎目瞪着,里面全是血丝。
邵阳仍旧是那副“随你”的态度,语气都未曾变过,“天黑了,总得找个屋檐避避的。”
“可就算你待在屋里,指不定也得被鬼惊怪吓的呢!”
猎户冷冷一笑,随即就不再说话,趴桌子上闭眼睡觉了。
邵阳也躺上床。
屋内唯一的一盏灯还在烧着,于黑夜里微小如豆。
卯时三刻,胡田村的大公鸡打鸣三遍,天边微亮。
那盏豆灯抖动一下,终于烧尽。
火焰熄灭,只留下一缕青烟飘着。
邵阳猛地睁开眼睛,头上的疤痕滚烫灼人。
他偏了偏头,看向另一边的田猎户,同时将手搭上了嗡嗡低鸣的青锋剑剑柄。
那人亦是惊醒,从桌上弹直了背脊,眼中的血丝更重。
显然是一夜没有睡好的。
邵阳安静的躺着,穿越后莫名增强了许多的五感能够清楚听到,田猎户的呼吸声在变得粗重。
他整个人也颇为不安,牙关紧咬,攥着双拳。
有一阵风从门外吹进来,房间内厚厚的尘埃被推到了一边。
一个又黑又胖,其貌不扬的妇人穿过遮挡的房门,走进屋里,随后旁若无人的,嬉笑着贴上田猎户的身体,和他做到同一条板凳上,神情放荡的挑逗着汉子。
田猎户的脸色又黑了一层,手指扣着膝盖,气的发颤,但却只瞪着眼睛,目视前方,假装看不见妇人。
妇人骚扰了他多时,见着汉子一直没什么反应,便恼羞成怒。
她抬起自己那双大如蒲扇的手,对着田猎户的脸狠狠扇下,打的劈啪作响,声音充斥屋内。
邵阳见了她那个狠劲,都不由得微微皱眉。
但是他再一看田猎户的神情,仿佛并不疼痛,面颊也未有掌击的红肿,其人更是不做反抗,便想再观看观看。
妇人殴打了猎户好一会,忽的站起身,抓起汉子的脚,像马拖人那样,把田猎户整个人放倒在地,拖着他在屋内转圈,同时笑声更大。
田猎户手脚僵直,被她折腾的灰头土脸,还被迫吃进去了好几口泥土。
最后,妇人看田猎户竟然如此的油盐不进,更加放肆。
她取来几根带子,系上房梁,将猎户倒挂悬空,然后走出房门,去拿了几团新鲜的“青团”回来,就要强行塞到汉子的嘴里。
那是驴粪。
邵阳看着,都有些忍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