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期末的考试在大学至关重要,因为挂科不仅要重修,影响绩点,多次挂科还有被学校劝退的风险。
余潇没想到他挂科了,其实他该想到的,他这一学期,就没太在状态。
可是他现在挂科了,他无法说这是应得的,他的沮丧明眼人都看了出来。
就连平时喜欢跟他开玩笑的杨子萌此时也安慰着他。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终究是挂科了。
现在是余潇挂科后的第八个小时,他的舍友都不知道他躲在了哪里。余潇掏出了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那是他高三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
那是1968年的墨西哥城奥运会的马拉松比赛,由于墨西哥城的高海拔气候,让这届选手的成绩变得平淡无奇。晚上七点多时,观众已走的七七八八,组委会也通知沿途的服务人员开始撤离,这时候却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一个人选手还在跑!这个人就是来自坦桑尼亚的选手阿赫瓦里。阿赫瓦里在中途发生了意外,导致大腿严重受伤;可他缠着绷带,一瘸一拐地跑向了终点。
他用了大约四个多小时,在他之后的18名选手全都因为各种原因中途退场。阿赫瓦里说:“我的祖国把我从7000英里外送到这里,不是让我听发令枪响,而是要我完成比赛。”
余潇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他突然感觉有些羞愧;伟大与失败看起来是一个不相干的词,阿赫瓦里虽然没有站上领奖台,但是他赢了自己。有什么痛,能比得上切肤之痛?难道我千里迢迢来此,就是为了进一个大学校门吗?难道只是来这里混一个文凭吗?
滴滴...顾枫发来了一条信息:“余潇,你在哪啊?”
余潇其实有些难过,舍友们和他一起**,一起欢乐,却没想到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挂了科。
人类很奇怪,他也并不是见不到别人好,只不过你不好的时候别人好,你是不太舒服的。
顾枫很快就找到了他,他就坐在图书馆门口的大草坪上,虽然看起来很突兀,但这大冷天的,谁也没兴趣冒着严寒去看一个傻子在干什么。
余潇轻轻道:“你怎么来了?”
顾枫道:“大家都很担心你。”
余潇道:“我没事。”
他真的没事吗?他脸上沮丧的表情就告诉大家他不是真的没事。
顾枫道:“你听说过斯坦福鸭子综合征吗?”
余潇头垂了下去:“那是什么?”
顾枫道:“学生像水面上的鸭子,看起来悠闲,可鸭掌在水下翻腾。”
余潇突然想起了高考前的那段日子,那个时候为了打破同学们的质疑,为了对得起凌小月的帮助,他上课的时候用心的做笔记,周末就去图书馆复习。
他突然身体一阵抖动,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
那是半年前他写下激励自己的话:
只是我知道,我没有的选择。
我没有退路,我输不起。
我不知道机会还会不会再降临,我只能视每次的机会为最后救命的稻草。
诚然很早之前,但别人在努力的时候。我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只是不断地,一次又一次的挥霍我仅有的时间。但是我绝不愿意让这样的现象再出现,绝不让时间再这么错过。
人家在走的时候
我在爬
可是他们总有走累的时候
人家在跑的时候
我在走
可是他们总有跑累的时候
人家在飞的时候
我在跑
可是他们总有飞累的时候
即使我起点就落后,即使我同时起航也无法赶上;但是我可以持续的爬,持续的走,持续的跑。
他们可以松懈,他们可以放松。但是我不可以,我没有能力,我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