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心底暗暗冷笑:确实是挺麻烦的,要是你能管得住下半身,哪需要我费这么大的劲?
再次端起茶杯,他招呼辩机:“法师,请喝茶。”
辩机饮了茶,房遗爱松了口气。
宦官向他使眼色,无非是告诉他,茶里已经下了麻药。
果然,饮了茶之后,辩机还在疑惑:“这是什么茶?怎么饮了口,嘴巴都是木的?”
“忘记告诉法师,藏书阁位于内宫,不得宣召,我都没法入内。”房遗爱嘿嘿一笑:“要去藏书阁,首先要像宦官一样,把身给净了。”
辩机大惊,猛然站起:“驸马何意……”
刚站起来,他就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来人。”房遗爱喊了一声:“送法师去净身台。”
辩机醒来的时候,已是一个多时辰以后。
他浑身麻木,手臂上还插着根针,身旁的架子上,挂着一个透明的瓶子。
瓶子里的液体,正往他身体里输。
房遗爱坐在一旁,脸上满是笑容的招呼:“法师醒了?”
“这是哪里?”辩机问道。
“内侍省净身台。”房遗爱回道:“我亲自为法师净身,怎样?手法是不是不错?”
辩机这才明白,他在昏迷的时候,房遗爱把他给骟了……
满心绝望,他嚎啕大哭。
“法师哭什么?”房遗爱一脸无辜:“出家人,本就不能婚嫁,有没有那玩意,难道对法师很重要?”
嚎啕中的辩机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懵了……
他茫然无措的看着房遗爱,嘴巴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法师好像很舍不得。”房遗爱脸一板:“难道你平日里借着高僧的名头,勾搭了良家妇人?”
“贫僧没有……”被栽了这么个名头,辩机顾不得再哭,连忙辩解。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舍?”房遗爱说道:“割了本来无用的东西,可以在皇家藏书阁查阅典籍,晚些时候,我再把你举荐给玄奘法师,岂不是会成就一世美名?”
他把话说的冠冕堂皇,辩机心里苦的泛水,却无话可说。
谁要他是僧人?
出家人无欲无求,男欢女爱禁绝触碰,有些东西对他来说确实没用。
“法师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好?”偏偏房遗爱还一脸关切的问他。
辩机闭上眼,摇了摇头。
“毕竟身上掉了块肉。”房遗爱“好心”提醒:“还得休养几天,才好去藏书阁。我会为法师办妥一切。”
“来人。”房遗爱喊了一声。
门外走进来两个宦官。
房遗爱吩咐:“派人送法师回寺,告知僧众,法师为了弘扬佛法,不惜净身,实在是众僧楷模。”
“驸马放心,我们会说。”有个宦官应下。
俩人抬起辩机,离开房间。
房遗爱走出内侍省,直奔太极宫。
忙活了整天,他还没有为晋阳输液。
肺痨在二十一世纪,确实不算什么大病,可晋阳拖的太久,心肺功能都有衰退,还需要长期的治疗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