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转身敏捷地将保险柜的门锁好,拔出钥匙,又将按钮胡乱转动了几下,然后示意大伙出去。
回到位置上坐下,那老马倒十分爽快:“小兄弟,一看你就是同道中人,今天你若是赢了,钱一分也不会少了你的,你所有的酒水和食物,也全部免单,若是运气不太好,也不用着急,下次,下次还可以翻本。”
文诗韵一听,心中更是焦急:那老马嘴上说得好听,若是赢了,谁还在意十几万的红酒?若是输了,那单就这一瓶红酒,就已经是她两年的收入了,这瓶该死的拉菲,这胡闹的方兆龙。
方兆龙淡淡一笑:“老马,你是爽快人,那就这样,如果这一把赢了,我只要一百万,其他的多一分也不要,至于这消费的酒和食物,你还得给我免单,若是输了,那是运气不佳,不能怪谁,免单也就不用了,你们也需要成本,你看这样可以不?”
老马在大脑中转了一圈,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尽管要中双盘头奖的概率微乎其微,他也认定这方兆龙几乎不可能赢,因为他已经安排好人准备做手脚,但这傻小子竟然在此大放厥词,赢了两千七百多万,他只要一百万,这不是神经病就一定是傻子。
“好,兄弟,你这个朋友,老哥交了。”老马说着,叫过一旁的西装汉子,给这位老板下单。
老马走后,文诗韵一脸紧张地问方兆龙:“你真有把握可以赢?”
“有。”方兆龙看着她,眼神中满是轻松和惬意。
“那万一输了呢?”
“那就用他来抵债。”他指了指一旁的贱男人。
那男人一听,心下大急:看来这小子就没安好心,分明就是带我来受死的,今天身上恰好没带钱也没带卡,若是输了他想逃单,十几万的红酒钱就得算在自己头上,真是走了霉运了,都怪文诗韵这臭女人,要不是她,我胡伟也不至于会走到这一步,以后有机会,看我怎么治你这臭娘们儿。
想着想着,竟然就想到了那卑鄙龌龊的事情上去,不觉在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来。
“笑什么?一会输了就把你给当了。”方兆龙怒吼一声,那胡伟瞬间噤若寒蝉。
文诗韵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也不想管这个有些不太像学生的学生和那贱男人,只盯着看舞台之上正激情澎湃地讲着话的主持人,也不是看那主持人,而是看那正转动着的靶子,也不是看那靶子,而是看那飞镖究竟钉在了哪一个数字之上。
她的心此时就如那转动的靶子,久久不能平息,方兆龙认真地看着她的模样,笑了。
那“星火之光”神功,又岂止是可以对付那飞镖和靶子的小把戏?它上可诛仙除魔,下可搅动一方人间天地,这样的小玩意儿,方兆龙又怎会放在心上?又怎能值得他动一动自己的两根手指头呢——一根也就够了。
他只微笑着看对面焦急的文诗韵,他见过不少女人,但眼前的这一个,似乎和所有的都不同,那一颦一笑、那紧张的神情、那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那娴静如莲花般淡淡的笑,是那样热烈地打动着他。
而这些,他在今天之前都没有发现,也许,只有到了特定的时候,才能遇到特定的事情,遇到特别的那个人,也才能生出特别的感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