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拜,我跪的是九界万世宫的主人,从今日起,你,紫南离,便是这一方世界的主宰”孟舒雅脆声说道,眼中的那丝炙热分外明显。
铜殿之外,从远处徐徐传来阵阵呼声,紫南离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在那耀灵城外,三千铁卫正在齐声高呼,神王之名响彻在那云海青岚之上。
他缓缓的坐到在那白玉座椅之上,头顶处那漆黑如墨的穹顶一下子从当中分了开来,穹顶上的耀眼明珠,如若璀璨的繁星,发着柔和的白光,九座一般大小的云洞缓缓浮现在他的眼前。
孟舒雅盈盈站起,指着穹顶上那围在铜钟左右的云洞,嫣然笑道:“神王,你既已入主九界万世宫,便应该知道这神殿的来历,
阳晁在你的故土也被称为元阳神灯,取意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神王您知道这是何意吗?”
紫南离隐约觉得这句话应该是出自《易彖》的乾卦条,可他对这话的理解也仅限于此,他活着的时候也只是随手翻了翻那卦书,死后做了阴差,每天都在奔波忙碌,哪有时间在看这些凡间著作,所以当孟舒雅向他问起时,他只得老实的摇了摇头。
孟舒雅对于紫南离一问三不知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只见她嫣然一笑,面如春花绽放一般,凝视着紫南离柔声道:“神王不知也不奇怪,阳晁本就在神州浩土上未传承多久,自然不会有太多神迹显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说的便是阳晁里的乾元之气,作为万物创始化生的真元生生不息,他流转于整个天道的运行之中”
孟舒雅说到这里,两靥晕红,双目亮晶晶的极是明亮,神情显得越发的兴奋:“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神王,你既已得了这阳晁,这中洲迟早是要臣服在你脚下的”
孟舒雅神情亢奋,一脸红晕,紫南离的心底却在暗暗打鼓,孟舒雅的这状态怎么像极了那后世的传销啊,他干笑了两声,不知该说什么好。
跟孟舒雅激动的神情比起来,紫南离表现的不温不火,来历神秘的女子如花的笑靥顿时烟消云散,她柳眉一蹙,嗔怒道:“神王莫非不信?”
紫南离见孟舒雅满面怒容,她那娇嗔薄怒之态虽楚楚动人,可眸中那分难掩的失落,却让紫南离面色一红。
在加上这女子来历神秘,这九界万世宫比那云海青岚不知强出去多少,当初闻不害功力未失之前,便可以随意拿捏他紫南离,这孟舒雅跟那老判官比起来,给人感觉只强不弱。
之前那一番炉烹火烤得,又令他心有余悸,他着实不敢惹这女子生气,赶忙呐呐道:“前辈息怒,我怎么会不信呢,只是你说这阳晁里有乾元之气,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啊”
孟舒雅听后脸色稍霁哼了一声冷冷道:“那还不怨神王你自己?”
紫南离吧唧着嘴,一脸无奈的苦笑道:“怪我?”
“不错”孟舒雅点着头指着紫南离认真的道:“自然是怪你,这阳晁在你身边也有些时日了吧!”
紫南离尴尬的笑了笑,这阳晁在他身边何止有些时日,掐指算来,少说也有数百年了,可当时他只当这阳晁为引魂神灯,似这类法器,冥界还有不少,他哪知道这阳晁里还内有乾坤的。
“时间是不短了”紫南离干笑两声。
孟舒雅神情肃然,脸色认真的说道:“那便是了,就算是神器,如果无法接纳到天地元气,以此来补元自身,那只有损耗神器本身的灵识,久而久之年复一年,神器内部的灵气自然会虚耗一空,长年累月之下,就是那天帝手中的苍穹剑也会变为一块凡铁,
你呆的那冥界,又自成一方天地,里面哪有灵气真元,尽是些鬼魅阴气之物,阳晁神灯不但得不到丝毫的天地灵气,相反还得紧锁神识,以此来抵御那绵绵不断的阴气侵腐,
另外你又真是好逸恶劳,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就从未见你修行过,那神洲虽比不上中洲这样元灵充沛,可那修真问道的环境却胜过此处数倍,你又有接引使的身份,可你……”
孟舒雅喋喋不休的说着,起先那态度还算和蔼可亲,可紫南离没曾想到,没过一会,这位来历神秘的前辈高人,便长篇大论起来,先是指摘他作为阴差不思进取,
放着那冥府的修行功法不练,每天只知道浑浑度日,最爱胡侃乱吹,后来又说他不经世故,总是异想天开,将他那些赚钱的法子,一通数落。
“尤其是你不知轻重,居然将阳晁赠予你的黑铁玄甲放在那寻鉴会上,要不是你道行低微,那玄甲神威已远远不如往昔,就凭你拿出这些东西,今后就不要想有一刻安宁”
她说到这里,目中一片迷离之色,似乎回想起了过往。
“历来得到这阳晁着,哪一个不是天纵奇才,风流卓绝的人物,可到最后有几个善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这样浅显的道理,想必你还是懂的”
孟舒雅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缓缓的踏上那铜台,一步一步的走到紫南离面前,咫尺距离,女子探手摸来,指尖轻柔的滑在紫南离的脸上。
此刻她嘴角噙笑,双靥酡红,眼中尽是痴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