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鲁见她如此,只能苦笑着给她解释。
“我之身份是前女反贼,能够被保下来留条性命、家人无虞就算是不错了。”
顿了顿,望着田蕾轻叹道:“你田家也曾做反,虽是时隔多年到底身份不正。”
“且,田家在黔州也不过略有根基罢了。出了黔州呢?!”
田蕾听得这话,不由得整个人暗淡了下来。
米鲁则是走到她身边坐下,轻声道:“这里是京师,是大明的中心!”
“小公爷……是世袭英国公府的小公爷,是陛下最亲厚的勋臣子弟、是大明仕林翘楚名士!”
“更是诸家勋贵、帝国内库和户部银库的财神爷,如此多重身份如何配之耶?!”
田蕾一脸哀戚:“我亦知道,只是……只是他怎么能如此待我!”
说着,便嘤嘤的要哭出声来。
“你呀!小公爷,这是为我们好!”
米鲁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田蕾的脑袋,那妖娆的身姿让田蕾都不由得楞了一下。
“这……这怎生还是为我们好了?!不是让我们回黔州涉险吗?!”
田蕾顿时有些想不明白了,米鲁抚着额头叹着气。
只能是将这事儿掰开揉碎了,一点点的给田蕾说开了去。
黔州她们二女身份不正、地位不高,若是论及恐怕连草庐里诸姬武将都比不过。
好歹姬武将们出身是扶桑诸大名家,且还入宫给两宫演武、得了封赏腰牌的。
她们二女有什么?!
张小公爷如今这手,则是让她们有机会为国朝立下功勋。
有了功勋,她们又是女儿身自然是两宫召见她二人了。
国朝从来都是有功必赏,且两宫与小公爷亲厚。
所以只要她二人立下功勋了,这封赏怎么可能会少?!
到时候身份之事、地位之事,可就不水到渠成了么?!
“至于危险,我们顶多是处于联络消息、找找寨子里的头人们问话而已。”
米鲁笑眯眯的道:“这能有什么危险?!真危险的事情,恐怕诚公也不至于让我俩做罢!”
田蕾这才恍然,张诚可是随着她们一并下黔州的。
人家张诚什么是什么人啊?!
堂堂调查局局长,手下有的是卖命杀伐汉子。
何须她们两个女子去卖命?!
阔且说,不看僧面还得看看佛面呢。
张小公爷的身份摆哪儿,除非没辙否则张诚绝不至让她们俩陷入危险中。
“说的直白些,就是我们的身份实际上就比镀金好点儿。”
米鲁说到这里不由得苦笑,实际上田蕾才比较算是去镀金的罢?!
服部两姐妹好歹是有学过一些隐蔽法门,且知道一些探查手段的。
而米鲁自己就更不用说了,若是说到造反路子、黔州滇南的情况,还有人比她更熟悉的么?!
直白的说,就是米鲁能够起到的作用大概是最大的。
服部两姐妹的作用大约能起到一些,而田蕾的话大概能起到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而且这还得是在黔州,出了黔州田家的影响力也就那样。
被米鲁这么分析了一番,田蕾总算是放下心事了。
“恐怕,小公爷这也是给我们选一条自己的路罢!”
米鲁轻叹了一声,眼神有些暗淡。
田蕾听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米鲁见状笑着点了把她的头。
“傻妮子!若我们没有国朝功勋身份,自然是需要靠着小公爷的招牌的。”
这么一说,田蕾顿时就明白了。
若是真在此事上立下了功勋,她们要回黔州去那恐怕大把人愿意跟她们结亲罢?!
如果她们要走的话,张小公爷会拦着她们吗?!
那显然是不会的,从这些日子里她们就能够感知的出来。
小公爷的这个做法,实际上是给了她们另一条选项:要走,可以有其他出路。
不仅是载誉而归,还能够在黔州人人抢着、风光大嫁。
“那……姐姐你会走吗?!”
田蕾其实不算笨,只是她并没有米鲁这样的经历。
尽管田家在她的这个时候已然没落,但烂船还有三斤钉呢。
身为田家的小公主,自然避免了很多这类的勾心斗角。
“走?!我若是走了,才是傻子呢!”
米鲁咯咯咯的笑着,点了一把田蕾的脑袋。
“莫说是黔州了,便是整个大明能找出几个公子这般俊俏的人儿来?!”
“便是抛却公子的俏脸儿身段,论身份、论地位、论才学、论文采……”
米鲁心怨悠悠的道:“整个大明,又哪里寻得出来第二个?!”
“唉!不见螭虎终身误,但见螭虎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