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鼎新没动静,只好解释道:“王先生,大厅人多嘴杂不是议事之地。”
“圣公要找我议事。”
“正是!”
“前面带路吧。”
说着老仆便带王鼎甲从偏门入,进入了内堂。
“王先生再次稍后,酒肉管够,圣公要待酒席散了再来。”
“去吧去吧,对了,等会儿再给我打一壶酒,我要带走。”
王鼎甲大声说道。
老仆急忙应了下来。
退了出去。
留下王鼎甲若有所思。
........
其实酒宴也持续不下去,毕竟都是一群失意人。
一想到日后回不了山东老家,逢年过节不能去祖宗坟头磕头,怕还要埋骨异国,这眼前的酒肉再香都没甚滋味了。
再加上王鼎甲这么一闹。
很快就有人出列告辞而去。
不一会儿。
筵席上的人就走的差不多了。
王鼎甲也没等多久。
就看到孔府当代衍圣公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王鼎甲站起来迎接。
而孔庆融拉住王鼎甲的手,目光灼灼的问道:“敢问先生...姓什么?”
姓什么?
是爱新觉罗家的,还是朱家的?
这对孔府来说太重要了。
被乾隆裹走了。
孔府也许还能存在,但衍圣公肯定就不是他孔庆融了。
面对孔庆融的目光灼灼。
王鼎甲双手搭在了孔庆融的手上,延迟恳切的说道:“圣公,如今可是万里江山一片红,您说我姓什么?”
万里江山一片红。
红即是朱。
孔庆融闻言深吸一口气。
“老二,去门口把着。”
交代老仆到了门口把风,孔庆融拉着王鼎甲走进了自己的书房,对面而坐。
“王先生,不知....天子对我孔府是何态度?”
“圣公,此事岂是我能知道的?”王鼎甲摇头说道,“不过,当今天子与历代天子路数都不太相同,他办学校,开大学,重工商,又精通财经之道,虎贲纵横万里,战于四方而其国不乱,其力不疲,其财不枯...圣公,若是孔府于天子毫无价值,那...这衍圣公之位,怕是悬了。”
孔庆融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天子对当代儒家并没有太认同。
这从大明科举的内容便可看得出来。
四书五经的内容大大减少,反而是多考经世济用之学。
如今大明已占鲁西南,眼看着就要全有山东,却还没对孔府的地位做任何的安排。
朱皇帝本人也没有公开表示要去曲阜祭拜至圣先师之类的。
这重重的迹象都表明....
朱皇帝也许不会遵循历代的传统,优待孔家子弟。
这可让孔庆融急坏了。
“孔府...孔府能有什么价值...我们只是至圣先师的奉祀官....”孔庆融呢喃道。
“怎么会没有价值呢,圣公,您现在是京城内山东团练兵的领袖啊,登高一呼万众景从啊!”
万众景从?
孔庆融背后一凉。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自己这么老实一个衍圣公,干什么要万众景从。
“圣公,您现在可就有机会给天子立下大功!当今天子可不是吝啬之人,有功劳在手,孔府的地位才可稳如泰山啊。”
“立功?我能立什么攻?”孔庆融愣住了。
虽然说山东团练兵有一万多是曲阜的孔家团练。
但是进了京城之后。
山东团练的兵将已经分开,团练兵都被八旗管着,他们这些山东士绅连同乡兵都见不到。
“能立,当然能立了!”王鼎甲说道,“比如说,为大明天子夺下一座完整的北京城,就绝对是大功一件!”
“这...这岂是我能办到的事情。”孔庆融连连摇头,伸出手指掰扯到:“这正黄旗有两万正兵,九门提督也有上万,八旗的壮丁也有好几万,光是这里就有几万兵马了,别说我现在只是老朽一个,就算是那一万曲阜兵还听我的,那也办不成这事啊。”
“光是圣公一人,或许不成,但这不是...有我们帮您嘛!”
王鼎甲笑道。
“圣公,这孔府要还在新朝有衍圣公的地位,可不能松懈啊。”
“您得努力进步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