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安*鄠*邑*区,我下了动车。车站上稀稀落落,没几个人。出站的时候,查验很严格,我差点被GL出不去。
西*安的管理很先进,只需要用手机扫描二维码填写个人信息,卫生防疫部门就可以掌控旅客的行动路线了,如果后面出现问题,就能在最短时间内做出应对。
我在出口处填完信息被拦住了,他们询问我的个人行程: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去干什么?我配合做了应答。其中有个人听说我路过鄠*邑,就说按照规定我需要GL14天,我一听吓了一跳,他的理由是昨天开了会,会上是这样说的。另一个人说我是途径,不需要,然后才放我走的。真是虚惊一场!
燕民等在站外,接了我我们就出发了。到了晚上,我们仨弟兄回到老家,已经快10点了。
爷爷的灵堂在上房,我们放下东西,就先去祭拜了他老人家,敬了香烧了纸钱。供桌上只有灵位,一根蜡烛,一些纸钱,连供品和照片都还没来得及摆上。
家里人知道我们要回来,偏房内已经架好了火炉,烧好了炕,房子里暖洋洋的。大哥,几位堂叔都在,守灵的二叔跟着我们进来,寒暄了一会,说起爷爷去世前后的细节,我听了唏嘘不已,叹气说爷爷走的太急,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几位堂叔他们刚商量完事情。按照老家的习俗,人去世后,第一天晚上要召集五服之内的家门议事,坐在饭桌上,商议如何操办丧事。商议的议题主要是这几个:选谁来当总管,由他主事;然后安排打墓的人手;安排帮厨的人手;安排盛殓,礼乐,厨师,招呼宾客,书礼等一系列琐碎繁杂的事情,以及各类要注意的传统和习俗。我们回来的时候,家门已经商量完了,都散了。
二叔出去后,大伯喊我去上房,我也没细想什么事,以为是聊天。到了上房,大伯和我聊了一会,正好有电话,我接了几个电话就出来了。一路上我们着急赶路,都饿着肚子。太晚了家里也没啥吃的,我泡了包泡面,正准备吃,大伯走了进来,直接问我说这事怎么处理?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我问他什么怎么处理?
大伯说爷爷的丧事,他的意思是我们几家一人拿一千元出来,买东西请人啥的费用,都从这里出,完了不够他来添。我没异议,燕龙燕民也同意,就答应了。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
爷爷刚去世,喊我们回来,屁股都没有坐稳,饭都没吃,大伯就急着来说这事。作为长子,什么事情都不出头,遇上自己爹的丧事,都没有说和二叔担起责任,把事揽下来,我们刚回来,就开始算计钱的事,这让人多少有些齿冷。
说这些可能会让人笑话,但是每次遇到婚丧嫁娶,钱都是绕不开的头等大事。我们这个家族很大,人很多,什么事情做起来就复杂。原来六叔在的时候,他说话有分量,但是也要听五爷的,六叔没了,这等大事就要找五爷商量,可是这次五爷没在,就感觉少了主心骨。
大伯过来问我,是因为我在社会上跑了很多年,在诸多兄弟姐妹里面,也算是说话能算数的人。这几次大事情基本都是我决定,在关于事情的细节上我不太懂,在事情的决断上我说了可以算。不过爷爷的丧事这是大事,理应找德高望重的五爷来出面主持商量,免得大家红脸难堪,可是五爷在县城回不来,没办法大伯只有来找我了。
按道理爷爷去世,大伯二叔三叔我爸五叔六叔作为孝子,给父亲治丧天经地义,我们孙子辈凭心意随份子就可以了。但大伯这人一辈子把钱看的比命重要,二婶也是爱计较,三叔又没回来。我代表我爸,燕龙燕民代表三叔,剩下的五叔和六叔都没了,五叔家孩子远在三门峡,不成材没法说,六叔孩子才五岁,孤儿寡母更是难言,就都没算。说来说去,算来算去,说白了最后还是要由我们几个来为治丧,原本明摆的事情,自然而然的本不用说,被我素来瞧不上的大伯这么挑明,像分任务一样这样安排,总感觉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