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了。只是不知道师……师爷你以后会去哪里。”
幽冥散人微微摇头:“我、冥教,未来将何去何从,我也说不准,也许是南越,也许是大理,也许是西域,也许……也许哪也不去了。”
许龙飞的目光中闪现出一丝伤感,对这个师爷,他实在说不出有什么交集和眷恋,但他似乎很难想象这位师爷以后要如何去度过他生命中最后的这段浪子时光,因为他早已不再年轻……
幽冥散人似乎可以察觉许龙飞在想什么,他的眼中闪现出的则是一丝人性的温暖,枯瘦的手掌轻轻拍了拍许龙飞的肩膀,笑道:“其实你不必替我难过,人的一生本就是这样,孤单地到来、孤单地离去。”
“嗯……”许龙飞无言,“那……我们就走了……”
幽冥散人点了点头,道:“嗯,走吧,此间事了,勿要挂念,只当做一场大梦即可,也不要再来此地了。”
“我想把我师傅的尸体带走。”
“落叶归根,这里就是他的根,带他走岂非多此一举?”
“好吧……”许龙飞走到陈幽身侧,问道,“你可以站起来吗?”
“可……可以。”陈幽勉强地站了起来。
“你呢?慕容城主?”
“不太好……唔——”慕容雨话音未落,又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幽冥散人把了把他的脉搏,随即脱下他的衣服看他的后背,说道:“他这个伤、不可能了,公孙宛攻击他的时候他是不是毫无防备?”
许龙飞看了一眼杨凝风,说道:“没错,他本想偷袭公孙宛,却反遭暗算。”
“没救了,刚才那口血是回光返照,他的脉搏已经很弱了。”
“真的没有办法吗?”
“没有。”幽冥散人的语气已是不容置喙,“你们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替他料理后事吧。”
天早已大亮。
许龙飞搀着陈幽,杨凝风跟在他的后面,三人并肩离开了黄泉山庄。
“原来这里就是黄泉山庄。”杨凝风惊叹道,“昨夜来的时候我根本没发现,黄泉山庄竟然就在庐山里侧的山谷里,也难怪天阳派会知道冥教的许多事情。”
许龙飞看着满面轻松的杨凝风说道:“不过你觉得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吗?”
“还有什么事?”陈幽问道。
“冥教一共有十殿阎罗,我遇到了其中八个,还有两个,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想他们一定还不知道公孙宛死了,他们的杀人计划或许还在进行着。”
“那就和我没关系了。”陈幽冷冷说道。
“这话不假,我想就算是冥教的十殿阎罗,也不敢对你陈幽怎么样。”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杨凝风问道。
“好办,去喝酒!”许龙飞笑道,“你们该不会真的想参加什么劳什子的庐山论剑吧?”
“本来就不想。”
“的确,柳别离一走,我也的确不想参加了。”
“那不就得了,我一会把慕容雨的尸体送还给秣陵城,顺便把洛晓佳接出来帮你敷上些什么药,再好好包扎一下,然后我们就去痛饮一场,怎么样?”许龙飞笑道。
“可是那两殿阎罗……”杨凝风问道。
“管他们干嘛?反正我能确认这两殿阎罗是在江湖上翻不起什么滔天巨浪的小角色,我相信绝对有人可以搞定他们。所以我们,——不如好好醉一场!”
陈幽悠然道:“你这是什么狗屁歪理?”
“怎么?你不同意?”
“同意!好好醉一场!去他妈的天下第一!”陈幽哈哈大笑道。
“陈幽你也笑了啊。”许龙飞惊讶道。
“没感情的是杀手,我早已不是杀手,所以我当然会笑。”
映尘握着剑柄,冷冷地看着启易。
他出手了,很快。
一剑,一招。
剑从剑鞘抽离,又被插回剑鞘,这之间映尘只出了一招。
启易便已经倒了。
毫无反击之力。
影翼派众人看呆了,纷纷作势要一拥而上。
然而映尘晃动身形,欺向彬岳右胁,又是一剑,剑尖上闪动着鲜红的血花。
随后,映尘身法依然奇快,夺走了彬岳的尸体,从彬岳的衣服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面罩,和一沓数额巨大的银票。
他从容地将面罩戴在启易的脸上,举起启易的身体,将他戴着面罩的脸举向唐仲,问道:“唐少主可否认得此人?”
唐仲点了点头,道:“对,就是他,他就是那天看到了我的五棱镖的人。”
“这一沓银票都来自长安正通钱庄,众所周知,正通钱庄是长安城唯一兑换珍珠赌坊里珍珠的钱庄。我想天阳派众人一定比我还要清楚唐少主的行踪吧,那么整件事,你们也该明白了吧?”
唐仲道:“没错,凶手就是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