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轻声音,试探着招呼了一声:“沈夏?”
没有回应。
楚萧轻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把沈夏打横抱起来,放在了他那张单人床上,还给她盖上了被子。这整个过程中,沈夏并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楚萧把沈夏安置好之后,就拉上了单人床外缘的帘子,然后坐回了沙发上。正百无聊赖在思考应该干点什么的时候,诊所的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了。
楚萧抬眼一看,苏烨和苏放在门口站着,一脸愤怒,见到楚萧的那一刻,父子俩就双双冲了过来,苏放揪住了楚萧的领子,瞪着楚萧:“你给我们下套?!”
楚萧看着苏放的眼神很不善,手轻轻一扒拉,就把苏放整个人扒拉到了一边。
苏放一惊。他也是使了全力揪住楚萧的领子的,结果居然被这么一扒拉就整个人被扒拉出去了?
楚萧看都不看苏放,低头整理着自己的领子:“有什么事出去说。”他说完,就一手揪一个,拽着苏烨和苏放两个人走了出来,还带上了诊所的门。
他主要是顾忌着沈夏才刚睡着,要是刚睡着还没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就醒了,醒来难免会头疼。虽然说在大门外头就这么跟人起争执不太好看,不过他这个诊所地点偏僻,就算是大白天,也没什么人经过。就算有人看见了,楚萧也无所谓。
光天化日的,他就不信苏放和苏烨好意思说自己肾虚了。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可是莫大的耻辱。
沈夏这时候其实睡得不深,隐隐约约听见了有人说话,但是实在是太困了,并没有直接醒来,安静下来之后又直接睡着了。
楚萧,苏放,苏烨三个人站在了门口。苏放和苏烨都是满脸怒容。楚萧挑了挑眉,背靠诊所的门,看了看苏放,又看了看苏烨,挑着眉笑了笑:“看二位脸色不太好啊。怎么?最近身体不好来找我看病?有求于人就不要这么气势汹汹,当心这辈子啊——”楚萧顿了顿,而后一字一顿地说,“都没办法再振雄风。”
楚萧这话基本就等于承认了苏放和苏烨的肾出毛病是他干的,苏放和苏烨的愤怒几乎控制不住,两个人齐刷刷上前,就要打楚萧。
楚萧两只手同时伸出来一挡,硬是挡住了两只同时到他面前的拳头,任凭苏放和苏烨再怎么使劲,居然就是无法前进半寸。苏放和苏烨的心沉了下来。他们本来以为楚萧只是个欺世盗名的流氓,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强的实力?
看来今天要是来硬的,恐怕他们两个对上楚萧一个都讨不到好了。
苏放和苏烨恨恨地收回了手,苏放瞪着楚萧,咬牙切齿:“你故意的,你故意放出那样的风声,让我们上套!”
楚萧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说我的金针怎么丢了,原来是你们偷了?你们这是承认了?”
苏烨伸手指着楚萧的鼻子:“你少在这装大尾巴狼!你故意联合沈夏造谣让我们上当!现在呢?你满意了?!”
楚萧敛下笑意,对上苏烨的目光,几乎是在一瞬间,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变得十分凌厉凶狠:“苏先生,你把这件事因果关系搞反了,知道吗?不是有了这个传言你们才偷我的金针,而是你们一早就想偷。有没有这个传言都会偷,这个传言只是决定了你们会把金针用在哪里。不是吗?现在还好意思来兴师问罪?你们这,叫自作自受。”
苏烨和苏放恨恨地盯着楚萧,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确实,是他们想要偷金针在先。既然楚萧点出了这一点,他们也就明白了。楚萧早就知道了他们对那套金盒九针有想法,故意放出风声,引得他们作茧自缚。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苏烨和苏放理亏。但是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小部分人,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在他们看来,他们永远都只能占便宜绝对不能吃亏,只要吃了亏,不管是谁理亏,反正都是别人的错,他们永远都是受害者。
他们在拿到那套假的金盒九针之后,本来以为自己能接下来一生都过的风流倜傥,直到死,于是也玩的越来越大。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起初那样好的效果消失了,不仅是消失了,还伴随着强烈的副作用,以至于他们现在想升国旗都升不起来。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耻辱。
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楚萧做的手脚。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沈夏和楚萧的绯闻传的满天飞,沈家却一点都没表态,为什么楚萧行医傍身的金针丢了,却根本没有声张这件事。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楚萧给他们下的一个套,就是等着苏家父子自己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