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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小人书

黑山起身来到书房,一会儿,官吏便送来数十份书稿。刚刚坐下,准备阅读,四公主立刻跟了进来,挨在黑山身边坐下,说道:“老公,我发现全府就是我没有事情做,其他人都各有各的职司。每天起床,除了缠在你身边,我都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我不在你身边时,你在做什么?”黑山抱住四公主,深情地望着她的俏脸蛋,结婚一年多,公主成熟、丰满了许多!依旧美得让黑山无法自拔。

“偶尔弹筝,看书,发呆着等你回来。”公主答道。

“陶城大学很快要开学了!到时候你就去当个秦筝老师,你很快找到自己人生的价值!来,我们来一起着一下这些故事谁写得精彩!”黑山安慰着公主,将一半书稿交给她,又道:“把你觉得写得精彩的故事挑出来。”

这个年代,读书的士子们诗词歌赋都写得不错,唯有写故事没有几个善长。论文笔个个都不错,而能把人物故事写得生动且通俗易懂的,却少之又少。黑山挑了几篇,如《孟母三迁》、《曹刿论战》道理说明白了,但是篇幅过短,娱乐性不强。

“这篇写得真好,挺好看的!”公主边称赞,边将一篇文章递给黑山。

黑山接过一看,是一个叫王俊写的题目是:《西门豹治邺》

魏文侯的时候,西门豹出任邺县令。他到邺县,会集地方上德高望重的老人,问他们有关老百姓痛苦的事情。老人们唉声叹气地说:“邺地其它都好,却苦于给河伯娶媳妇,因为这个缘故,本地民穷财尽,穷苦人家纷纷逃离。”西门豹问:“这是怎么回事?”老人们回答说:“邺县的三老、廷掾每年都要向老百姓征收赋税搜刮钱财,收取的这笔钱有几百万,他们只用其中的二三十万为河伯娶媳妇,而和祝巫一同分那剩余的钱拿回家去。到了为河伯娶媳妇的时候,女巫巡查看到小户人家的漂亮女子,便说‘这女子合适作河伯的媳妇’。马上下聘礼娶去。给她洗澡洗头,给她做新的丝绸花衣,让她独自居住并沐浴斋戒;并为此在河边上给她做好供闲居斋戒用的房子,张挂起赤黄色和大红色的绸帐,这个女子就住在那里面,给她备办牛肉酒食。这样经过十几天,大家又一起装饰点缀好那个像嫁女儿一样的床铺枕席,让这个女子坐在上面,然后把它浮到河中。起初在水面上漂浮着,漂了几十里便沉没了。那些有漂亮女子的人家,担心大巫祝替河伯娶她们去,因此大多带着自己的女儿远远地逃跑。也因为这个缘故,城里越来越空荡无人,以致更加贫困,这种情况从开始以来已经很长久了。老百姓中间流传的俗语有‘假如不给河伯娶媳妇,就会大水泛滥,把那些老百姓都淹死’的说法。”西门豹听了,强忍心中的怒火,说:“到了给河伯娶媳妇的时候,希望三老、巫祝、父老都到河边去送新娘,有幸也请你们来告诉我这件事,我也要去送送这个女子。到时候,本令自有办法!”这些老人们都应诺,答应了。

到了为河伯娶媳妇的日子,大河边人山人海。西门豹到河边与长老相会,三老、官员、有钱有势的人、地方上的父老也都会集在此,看热闹来的老百姓也有二三千人。那个女巫是个老婆子,已经七十多岁。跟着来的女弟子有十来个人,都身穿丝绸的单衣,站在老巫婆的后面。西门豹说:“叫河伯的媳妇过来,我看看她长得漂亮不漂亮。”人们马上扶着这个女子出了帷帐,走到西门豹面前。西门豹看了看这个女子,回头对三老、巫祝、父老们说:“这个女子不漂亮啊,妆都花了!要是河伯怪罪下来,岂不是灾祸临头?麻烦大巫婆为我到河里去禀报河伯,需要重新找一个漂亮的女子,迟几天送她去。”就叫差役们一齐抱起大巫婆,把她抛到河中。过了一会儿,说:“巫婆为什么去这么久?叫她弟子去催催她!”又把她的一个弟子抛到河中。又过了一会儿,说:“这个弟子为什么也这么久?再派一个人去催催她们!”又抛一个弟子到河中。总共抛了三个弟子。西门豹说:“巫婆、弟子,这些都是女人,不能把事情说清楚。请三老替我去说明情况。”又把三老抛到河中。西门豹帽子上插着簪,弯着腰,恭恭敬敬,面对着河站着等了很久。长老、廷掾等在旁边看着的都惊慌害怕。西门豹说:“巫婆、三老都不回来,怎么办?”想再派一个廷掾或者长老到河里去催他们。这些人都吓得在地上叩头,而且把头都叩破了,额头上的血流了一地,脸色像死灰一样。西门豹说:“不想和他们一样,被丢进河里,就将你们如何勾结巫婆,假借给河伯娶亲,残害百姓,搜刮钱财之事,从实招来。邺县的官吏士绅们非常惊恐,只好将他们合伙欺骗百姓,搜刮钱财的事从实招来。西门豹依法治了官吏、士绅的罪,没收了他们的田宅和财富。从此以后,不敢再提起为河伯娶媳妇的事了。

西门豹将没收良田土地分给百姓,又用没收来的钱财征发老百姓开挖了十二条渠道,把漳河水引来灌溉农田。刚刚开始,百姓们怕劳累,都不愿意。西门豹说:“老百姓可以和他们共同为成功而快乐,不可以和他们一起考虑事情的开始。现在不能因为他们怕苦怕累而放弃修水利。将来他们会记得我们现在的努力!”因此,西门豹派兵丁强行开修水利,三年才完工。直到现在邺县都能得到水的便利,老百姓因此受益,家家富足,生活富裕,他们开始怀念和感恩西门豹,在河渠边修庙祭祀。从此,西门豹的恩德在邺县广为流传。

整篇故事精彩生动,又富有教育意义。黑山看完,忍不住在公主的俏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公主真是我的贤内助,这就是我要找的文章!”

两人将所有的文章都看完,一致认为《西门豹治邺》最精彩。

读书人相轻,自古有之。这个年代,读书绝对是烧钱的事,厉史上,吴起和李斯都是卖田卖地去读书求学的。因此,读书人都是官宦富贵人家,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王俊。刚报名选士时,一身旧葛衣袍站在身穿绫罗绸缎的士子们中间,十分格格不入。其他士子们平时三五成群,喝酒、聚饮,都不愿意和他为伍。这这些人中,王俊还不是最穷的。后来又来一个身材高大,长相十分俊秀的青年士子陈平更穷,一身葛布衣袍洗得发白,还打了好几个补丁。他和王俊一样,初来陶郡,融不进有钱人的圈子,两人很快成了好朋友!陈平机敏多智,王俊博古通今,知识渊博。两人的交往却让许多士子们潮笑,他们经常在陈平和王俊面前大谈陶郡的美食美酒来羞辱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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