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提这事,我还真忘了!我马上过去!”黑山说着,又在春和女儿的脸上亲了一口,才离开。
黑山让家仆将送给老师的书和纸张送到孟夫子的院子。自己前去拜见,公主见了,非要跟着过去。
两人一起拜见了老师,孟昭翻看着黑山送来的书和纸张,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赞叹地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不敢相信《孟子》十一卷能印这么薄薄的一本书!这价格如何?应该不便宜吧?”
“老师,这纸张是用木浆制成,造价十分便宜。书是用雕板印刷而成!省时省力,还不会出错。这一本书成本价不过一百钱!将来工艺成熟后五十钱就够了!”黑山答道。
“一百钱?这么便宜?一张羊皮纸还要八百半两钱呢?你确定这么便宜?”孟昭简直不敢相信,问道。
“肯定没错,老师,以后你们大学可以淘汰木牍了,全部使用这样的纸张,数量管够!”黑山说道。
“没有想到纸张竟然比木牍便宜,只要我们能大批量印刷书籍,你说的全民教育就不是梦!”孟昭说着,看了看黑山身边的公主,又笑着说道:“你今天刚回来,早点休息,我们改日再聊!”
未等黑山回答,公主听了,立刻起身说道:“谢谢老师,我们明天再谈!”
黑山也只好苦笑着告辞。刚出门口,公主就问道:“干嘛一脸苦笑,不开心吗?我要你背我回去!”
“我才不背你!”黑山假装生气,见公主嘟嘟嘴不开心,又立刻说道:“我要抱着你回去!”说完,便把转怒为喜的公主抱了起来,走回家。
回家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处处弥漫着温馨和幸福!
岁首前大朝会时,秦王让众臣先欣赏一下纸张和书,立刻在朝堂引起了轰动,风头很快就盖过任何一场灭国大战。秦王首先发言道:“纸张和印刷术为帝国带来的贡献远远超过水轮车。参于研发的主要工匠一律按功晋爵,封冯默风为帝国大工师,赐右更爵!来年第一件事就是要在咸阳建一座造纸坊和印刷坊。这事由黑山和冯默风负责,以后所有官府文书全部用纸代替竹简、木牍。”
众臣都表示赞同。
丞相王绾上奏道:“大秦已经兼并了燕、韩、赵、魏四国,因为各国文字差别很大,咸阳的政令送到各地,还要译成各种本地的文字,才能推广。这既浪费了许多时间,也出了不少纰漏。请王上下召,在全国统一文字统一书写字体,这样更有利于治理天下。”
“丞相此言甚善,不知丞相府举荐何人负责此事?”秦王问道。
“此事丞相所提,理应由丞相负责!”有许多官员推荐王绾。
姚贾立刻站了出来,说道:“丞相负责此事,虽然妥当,但魏、燕刚刚并入大秦,丞相府事务最多。廷尉李大人书法乃当世一绝,可以代劳此事!”姚贾主管外交,话说得滴水不漏,许多挺李斯的官员立刻附和。两边一时争论,难分上下。
从来乾坤独断的秦王一时不知道了该让谁来主持合适。
王绾站了出来,说道:“老臣推举一人定能胜任,为我王分忧!”
“丞相举荐何人!速速道来!”秦王问道。
“帝国大学祭酒孟昭,博学多才,通晓各国文字,精通书法,是最合适的人选!”王绾说道。
“书同文,不仅是帝国要务,更是文明发展的重要大事,无论谁负责此事,将来必名垂千古。老丞相不争名夺利,唯贤是举,大秦之幸也!孟夫子,您意下如何?”秦王先夸了王绾唯贤是举,又暗中指责其他大臣争名夺利,转头又问孟昭。
孟昭平时从来不上朝,但是大朝会还是必须参加的!刚开始按自己的爵位,站在大臣中间,没有想到秦王见了,亲自把他的位置安排到李斯身边,位列丞相、国尉、廷尉之后的第四位,排在在九卿前面。
孟夫子出列,向秦王行了揖手礼,说道:“大秦帝国人才济济!何必拘束于朝堂之上?既然要做书同文的千古大事,何不取最好最方便的书体。请王上下召天下士子,有意者可各书书法一份交到各地郡县,再送至咸阳,臣不才,愿意挑出其中最优秀的部分由王上和诸位大臣一决!”
秦王听了孟昭的话,立刻站起身,来到孟昭身边,深深一躬,道:“孟夫子胸怀天下,嬴政受教了!”
孟昭也向秦王回了一礼,说道:“先有秦王胸怀天下,才有天下人才皆入秦也!”
“小高子,为孟夫子设座!以后大朝会,都为孟夫子设座!”秦王对命令道。
一会儿,几个内侍便搬来一张地毯和一张短案,摆去王案左边。
王案前设座,是春秋时敬贤古礼!之前只有丞相王绾一个有座,因为他即是秦王的老师,又是年龄最大且位居丞相。而为孟昭设座,纯粹是尊贤、敬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