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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申徒张良

众人客气一番正要开吃!一名军吏入内报告:“报大将军,行人署姚贾从咸阳而来!已到营外。”

行人署的职责是主管邦交和间谍活动。姚贾,魏国人,其父只是看管城门的监门卒,他很有才华,曾在赵国为官,却因出身贫寒让人瞧不起,后来被赵国逐出境。他便到秦国却得到秦王嬴政的礼遇和赏识。让他主管行人署,当他奉命出使六国之时,始皇竟然“资车百乘,金千斤,衣以其衣冠,舞以其剑”。这种待遇,有秦一代,并不多见。出使三年,大有成绩,秦军能围新郑数月而五国无人敢救,这个姚贾有大功。滕越立马起身吩咐军吏道:“在我旁边另上一案酒菜,众人随我营门口相迎。”

营门口站着一个年过半百玉面长须,身穿黑色官袍,头带银冠,正是左庶长爵位的姚贾。后面一辆崭新的青铜轺车和数十护卫马队。

“姚大人远道而来,定有妙计帮我!快快大帐内接风洗尘!”滕越热情的说道。

“下官拜见大将军,有劳大将军相迎,实不敢当!”姚贾深深一躬,向滕越行礼。

回到帐内,众人从新落座。滕越客气地说:“军营简陋,只能肥羊锅盔苦酒待上卿,望上卿海涵。”

姚贾哈哈大笑:“肥羊锅盔,尔等武将食得,轻视我等文臣就食不得?”说完拿起烤羊腿大口吃了起来,满口流油。

“上卿,真性情中人也。”滕越夸赞道。

酒过三巡,姚贾说道:“吾闻得新郑久围不降,今特来助大将军一臂之力也!”

“韩国使者与我往来数十次,韩王安早欲降,然而韩国官尞贵族多有反复。特别是那个申徒张良,不仅频繁向五国求援,还曾率兵偷袭我军粮道!不知上卿有何良策?”滕越问道。

“明天我亲自进新郑城,准把那帮人吓得出来投降,明天中午我如果没有出现,你们就万箭齐发,作势要强攻,配合我一下,大事可成。”姚贾胸有成竹地说道。

“明天中午没有见到上卿,我就强攻。反正全体将士早就嚷嚷着要斩首立功了,总不能让上卿有任何闪失!”

“放心,我绝不会有任何危险,大将军只管做出等得不耐烦给他们看就行了。”姚贾说道。

新郑被围之前,韩国已经许多年没有朝会了。当数月前,秦国大军兵锋直指新郑时,王公贵族们这下着急了!紧急到王宫朝会,商量应敌之策。商量了几日,除了不停地骂滕越狼子野心,吃里扒外,再无任何主义。

韩王安冷笑道:“秦军进攻南阳时,你们谁发一兵去救了?韩非与滕越力主变法强韩时,你们谁站出来支持啦?又是谁逼韩非去秦国?现在在知道皮之不存毛之焉附,晚了!还好这次秦军主将是滕越,若是其他人,我们的脑袋早晚被砍下来,挂在秦军的腰上。”

最后还是年轻的申徒张良拿了主义,让大家拿出私财,把新郑的七万丁壮武装起来,又让各家把私人族兵交出,连新郑的三万王师,总算凑齐十五万大军守城。再由张良奔走五国求援。各士族官员大喜,空前团结,出钱出人,共同推荐申仇为大将,发誓要抵抗到底。

张良首先去了魏国,魏王假新继位,在王室狗苑召见张良,并侃侃而谈:“这几十只名犬,都是我亲自训练,最是忠心……”

张良哪里有心思听他说爱犬,立马插话:“魏王,韩魏唇齿相依,唇亡齿寒,请魏王务必救韩!”

魏王假说道:“秦国精锐未动,此次主力是南阳郡兵几个月前还是韩人,主将也是韩人,秦以韩兵韩将攻韩,必然不是真心攻韩,大魏不好插手。若齐赵出兵成合纵之势,我必出雄师十万。”

张良正在好奇,这个这个整天醉心训练猎犬的魏王怎知秦军出的不是主力。便问:“秦举精兵20万,岂不是主力?”

魏王假让人拿来一张羊皮纸,递给张良,说:“你自已看!”便自顾逗猎犬玩去了!

张良接过一看,上书:秦王政知会大魏王,此千番大秦任韩人滕越为大将,率故韩地南阳郡兵十万,三川郡兵七万,会同关中马步精锐三万伐韩,实为韩事秦多有反复,派刺客刺秦南阳郡太守之故也。特知会于魏。

张良看后无语,此秦国迷惑五国之计,粗鄙不堪!然魏王假却深信不疑!正要理论几句,魏王已经离开了。只好继续北上邯郸城。权臣郭开见张良仪表堂堂,风流倜傥,倒是十分热情,立马带张良去一处王室内宅拜见赵王迁。

赵王迁正和数十赤身裸体金发碧眼女郎追逐嘻戏!只一句:一切交由上卿裁夺。便又一头扎进一群胡女的肉林里了。张良面红耳赤地退了出来,郭开却习以为常。

“韩国危在旦夕,韩亡,赵亦危矣!望上卿速速发兵救韩!”来到郭开府邸!不顾使臣身份,开口求道:“请上卿看在三晋一体唇亡齿寒的份上。速速发兵救韩!”说完又是深深一躬!

“申徒大人,赵国发不发兵只在老夫一句话?三晋亡不亡国,跟老夫也没有任何关系。只要申徒能答应老夫一件事,老夫立马让邯郸将军扈辄率军南下救韩。”郭开奸笑地说。

“只要韩国能做到的,上卿尽管提!张良绝无推迟!”

“哈哈哈!”郭开捋着花白的胡子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夫独掌赵国政权,日夜勤于政务,素不爱金银财货和女人!老夫生平唯一爱好的正是如申徒这般有才华又有阳刚之气的美男子也。”

张良听这时一愣,再见郭开那丑恶肮脏的嘴脸,不禁得一阵反胃。心中暗骂郭开这个老乌龟,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双手一拱便竟直逃离开郭府。匆匆叫来随从,马不停蹄北上燕国。

燕王喜派太子丹代王以隆重的郊迎大礼迎接张良,并举行隆重的朝会。太子丹在咸阳为人质十多年,深知秦国野心,他向燕王喜一拱手,说道:“父王,此次秦国大举东出志在灭六国,我们应该立刻与赵韩结盟,发兵援韩!”

燕王年过六旬,头发胡子雪白。却很不以为难地说:“赵国李牧刚刚夺走了我武遂、方城等十余城,我正要起兵雪耻。结盟可以,让赵国先还我武遂、方城池。”

“燕赵之间无灭国之忧,秦国才是六国大患,六国亡国就在眼前了!”太子丹力劝。

燕王喜大怒:“大仇未报,再竖强敌,燕国方大危。”说完燕王喜竟自去了!留下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太子丹苦笑着对张良说:“申徒大人,请容我慢慢和父王商议!”

张良到了齐国,齐王建的母亲君王后刚刚去世,齐王建只一句话:“母后遗言,齐秦有盟约,齐不参和中原之事,方可保长治久安,今母后新故,健岂敢背母后之言?”说完便去守灵,不再谈了。

楚王熊悍倒是雄心勃勃,说:“韩国可以据城死守,拖住秦军,我再发兵攻打秦国武关,秦国不敢两边作战,必然退兵。事后请韩国割让颖川郡给楚国做为出兵之资,如何?”

张良大怒:“秦国大举东出,六国危亡只在旦夕之间。救韩即是救楚也。”

任张良磨破嘴皮,老楚王再不说话,哈欠连连竟打起鼾来!

跑完六国,张良一无所获。只能回新郑。鼓动新郑军民据城而守,以待时变。张良已经成了新郑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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