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芹,你也读到高中了,难道不觉得换亲很可笑吗?”余秀兰也开口说道。
“哪里可笑,村里又不是没有,别人过得好好的,又没有强迫谁!”刘延芹有些底气不足。
“马小杨才十五,别说荒唐不荒唐,法律上也是不允许的,”余秀兰有些惋惜的看着老同学,几年不见,刘延芹的思想就僵化成这样,还是要带她们出去见见世面呀!
说起来,田溪村也不算太偏僻,从村里走三,四十分钟就有一条通往乡里的柏油马路,每天会有两趟客车路过这里,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云盘乡,云盘乡逢一,三,五,赶集,是个繁华热闹的乡场,再往前一个小时,就是云阳县城,上高速两小时就到了津港市。
余秀兰感叹,四,五个小时车程,田溪村真不能算太偏僻,可这里的人心已经慢慢偏僻了,连读过高中的刘延芹都觉得换亲不奇怪,必须要让更多的田溪村人走出去。
想到这里,余秀兰却是心中黯然,转念一想,外面的世界确实繁华,可是竞争也激烈,自己都没站稳脚跟,这些村民出去端盘子,搬砖头就一定能幸福吗?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刘延芹嫁人耕田难道就一定不幸福?
余秀兰这一年来,经历了许多艰辛努力不成功,尔虞我诈皆失败,心态上出现了问题。
余秀兰苦笑了一声,算啦!不想那么多了,自己回村,最重要的还是调整状态,至于田溪村的是,那是村长老爹该操心的。
“我知道,那不谈换亲,就我俩处对象行不?”刘延芹直勾勾的盯着马小丁。
余秀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说农村女孩怕羞,这个刘延芹刚还说她思想守旧,这追起男人来,比城里妹子还放得开。
“不可能,”马小丁眼角抽抽干脆拒绝。
对刘延芹,他倒不讨厌,一个村这么多年,也算有所了解,之所以拒绝得这么干脆,当然是余秀兰在旁边的缘故。
“好,这件事没完,”刘延芹风一样的来,风一样的走了,哪里像找人谈恋爱,更像是逼婚。
刘延芹一走,余秀兰和马小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余秀兰边笑边说:“看不出来,你个小马驹还走上桃花运了,话说回来,刘延芹其实不错,你就不考虑一下?”
“你觉得我该考虑吗?”马小丁收住笑声,转身拉网,他感觉这网会有所收获。
余秀兰楞了一下,也收起了笑声:
“我的意见重要吗?”
“当然,咱俩不是好朋友吗?”马小丁转头淡定的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余秀兰觉得这匹小马驹比自己想象得要聪明。
“我觉得你不该考虑,也不用考虑,你才二十来岁,该考虑的是如何创业,如何脱贫,你真甘心留在村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吗?”余秀兰想跟马小丁说说真心话,灌点心灵鸡汤。
“过完年我就去城里,我要帮二妹挣够大学学费,”马小丁用力拉着渔网,随着渔网浮出水面,一条黑色的乌鱼活蹦乱跳的在里面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