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火冒三丈的马小丁,这会儿已经心平气和了,小伙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阿公说村里各家各户以前签过一个什么公约,守土有责,丁男留家,贫贱不移……”
胡希铭一阵无语,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束缚人心,束缚发展的破风俗,这个老山区里,有什么好守的嘛?再说了,外出打工而已,又不是一去不回头,说句难听的话,不但不影响传宗接代,有钱了反而能让家族兴旺。
“你们就那么听话?”胡希铭狡猾的一笑。
“哎!”马小丁和余秀兰齐齐叹气。
“后山的祠堂里真有这么一本各家老祖宗签字盖手印的契约,外来的人不盖这个,也不能在田溪落户……”余秀兰幽幽的说道。
“就没年轻人偷偷溜出去?”胡希铭奇道,他可是看到田溪村各家楼顶的“锅盖”――电视接收器。
有信号有电视,再加上山下小镇的繁华,花花世界动人心啊!老年人还好说,年轻人有几个能耐得住贫穷寂寞呀?
“都是他阿公当村长的时候,管的太严了,各家各户必须遵守公约,说是老祖宗签了字,我们做子孙的不听就是忤逆不孝,就要赶出田溪村,”余秀兰气呼呼的说道。
“难道没人反抗?”胡希铭越发对这个村子感到好奇了。
“没人打的过我阿公,”马小丁频有些得意的一掌拍向旁边的楠竹,大约是想展示一下什么家传的武学。
“停手,你疯了,”余秀兰惊呼道。
马小丁也像想起什么来,赶紧收掌而立。
两人互相吐了一下舌头,福脉竹林可是马小丁和余秀兰的伤心地,两人小时候大肆破坏了一次,结结实实挨了一顿胖揍,尤其是余秀兰,她第一次看到父亲余正常那么冰冷的脸色,直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胡希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嘻嘻哈哈的两个年轻人往村里走去,想到不见踪影的旅行袋,心情沉甸甸的。
马小丁心情可不沉,跟余秀兰的一点小默契让他心情飞扬。
胡希铭先跟余秀兰去村支部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电话先打给他的秘书,然后给父母打了一个。
胡希铭只是交待了一句自己有事外出了,并未提及山区遇险被困的事。
无论是负责胡希铭生活,工作的秘书,还是他的父母,都没有对一天一夜没见到人的胡希铭,产生什么疑问,也许是胡希铭平时过于稳重踏实了,大家都对他很放心,两个电话打完,胡希铭心情有些复杂的抽了根烟。
要不要给妻子孙雅娜打个电话,胡希铭犹豫不决。
“其实你丢东西吧?很重要吗?”马小丁不知从哪找到个生红薯,削干净了外皮,边啃边说道。
这里的人应该都是良善之辈吧?能克守祖宗规矩的村落不应该是坏人,胡希铭觉得实话实说。
“没错,我车上有个黑色的旅行袋不见了,里面装了二百万!”
“多少?”
“二百万!”